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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波 1952-01-30 00:00

资产阶级有计划地向革命阵营进攻的一例

第3版()
专栏:

资产阶级有计划地向革命阵营进攻的一例
朱波
在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斗争中,很多事实已经说明,资产阶级在三年以来,对革命阵营进行了猖狂的进攻;但有些人还不相信。他们说:资产阶级既没有坚强的组织,又没有军队,怎能向革命阵营进攻呢?对于这些怀疑者(或资产阶级非法行为的辩护者),我愿意举出下面的一件事实给他们看。这,只是千百件中的一件罢了。
一月二十四日,我访问了一个被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击中了的干部——中央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后勤部供应处副主任孙建国。孙建国沉痛地对我说:“我是背叛了阶级和人民的人。我已经不是人民的勤务员,而是一个危害人民利益的罪人。我现在已经没有其他想法,只想把资产阶级如何拖我下水、以及他们盗窃国家财富的罪行,全部揭露出来,让人们看一看资产阶级向革命干部进攻的一切卑鄙无耻的手段,好在今后加以戒备。”他流着眼泪,叙述了自己的过去和被资产阶级俘掳的经过。
孙建国是一九三八年参加革命的。曾任人民解放军文化教员、连指导员、营长、团参谋长等职。在抗日战争中,在人民解放战争中,孙建国一直都是一个很英勇的革命战士。外号孙二虎。一九四八年在辽沈战役中,被蒋匪军打断了肠子。后来经过多方治疗,最后接了狗肠子,至今肛门仍经常流大便。当时,上级为了照顾他的身体,拨了两千万元东北币要他休养。
一九四九年一月孙建国在梅河县休养时,认识了一个叫王龄的商人。王龄获知他是老干部,就认为自己发财的机会到了。王龄假惺惺地对孙建国表示同情,说:“你身体这样坏,是不能参加劳动的。虽然有几个钱,可是吃光了怎么办?倒不如做个生意,作一个长远打算。”孙建国信了王龄的话,就和王龄一起,在长春成立了一个“大众油坊”。
王龄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以后,就想进一步利用孙建国掩护自己做非法的走私活动。他和另外几个商人商量好,想用请看戏、嫖妓女来引诱孙建国。但是,每次都被孙建国拒绝了。孙建国连大众油坊的大门都不出,生活也非常朴素。他对王龄等商人经常看戏、嫖妓女的行为表示很不满,使这几个商人感到很棘手。为着引诱孙建国出门,王龄等后来又想出另一办法,就是劝孙建国干行商。他们对孙建国说:“座商不如行商赚钱,还是出去活动活动吧。”孙建国就这样出门了。但他仍然只是做买卖,不做违法的事。
一九四九年六月,王龄给孙建国介绍了一个手段更毒辣的奸商——沈阳“鸿大行”经理周鸿恩。他们商量着要孙建国从东北运铁到天津去卖,说这样可以赚很多的钱。但孙建国知道这是走私,坚决不干。奸商看到孙建国很坚定,都觉得不好对付。周鸿恩说:“不怕!只要办法多,不怕他不上钩。”接着,周鸿恩就找了长春的几个奸商,共同调查孙建国的过去,检讨自己向孙建国进攻失败的教训。以后,他们决定了对付孙建国的办法,就是先从思想进攻开始。
周鸿恩等一见孙建国的面就说:你真不愧是一个老干部!虽然做起生意来了,生活还是这么艰苦!有一次,周鸿恩装着一副诚恳的面孔对孙建国说:“革命军人,特别是像你这样的老干部,生活上应该很艰苦,这样才能成为群众的模范。但是,你的身体这样坏,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你的肠子接了狗肠子,说不定什么时候断了,就要你的命。现在革命胜利了,再不享点福,死了才冤枉哩。”周鸿恩的“思想进攻”终于起了作用。孙建国开始摇幌起来。他想:“周鸿恩说的对呀!身体这样坏,说不定那天完蛋哩。如果不享几天福,死了多冤枉!”周鸿恩看见孙建国动摇了,就展开预先计划好的一连串的攻势。先是请吃饭、洗澡、看戏;进一步就拉孙建国去吃女招待,进跳舞厅。孙建国说:“吃女招待,进跳舞厅,叫熟人看见多丢人。”周鸿恩说:“不要紧,那里就赶得那么巧!如果遇见你的熟人或警察,就说那女人是我的老婆。而且,这也不是腐化,这不过是参观参观。沾不脏你的!”
孙建国越陷越深了。但他还是不干走私生意。周鸿恩就又找妓女来引诱他。周鸿恩说:“这是逢场作戏,常在外面活动的人,谁也不能那么干净。”孙建国不愿意。他又说:“你这个人真封建!亏你还是个老革命哩!”孙建国坚决不去。周鸿恩不久又想出新花样。他对孙建国说:“我有一个亲戚,长得很漂亮,又能写会算,可以给你当一个很好的助手。”孙建国被迷惑了,就答应下来。过了一两天,周鸿恩就把预先花钱雇好的一个名叫郭玉兰的妓女领来了。他把自己家里一座好房子腾出来,让给孙建国和妓女住宿。周鸿恩无耻地说:“你俩放心睡觉吧。查户口的来了,我就说你俩是我的亲戚。”说完以后,周鸿恩露着牙笑了一笑,就关上门子走了。这个妓女并不只是单纯的妓女,而是周鸿恩的助手。她时常对孙建国说姓周的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够朋友。时常劝说孙建国和周鸿恩合作。她把孙建国的一举一动,每天向周鸿恩做报告。
孙建国就这样被周鸿恩等奸商俘掳了。这以后,周鸿恩就公开向孙建国提出要走私。办法是由孙建国出头干。周鸿恩对孙建国说:“你是老干部,又是荣誉军人。政府就是发觉了,也不要紧。”孙建国心里有了病,不敢不答应周鸿恩的要求,终于和周鸿恩等奸商一起作起了走私生意。
这样一来,周鸿恩等奸商都满意了。他们把孙建国当成宝贝一样看待。孙建国一拿出纸烟来,他们就抢着给点火。孙建国洗澡时,他们就把衬衣早早给准备好。生活上对孙建国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他们总共私运了九百吨铁到天津,赚了三十亿元东北币。一直到他们的非法行为被沈阳市人民政府公安局发觉,把他们赚的钱大部没收,才停止了这一罪恶活动。
一九五○年十月,孙建国从东北来天津,准备回到原部队去。一到天津,就遇见过去走私时帮助卖铁的奸商李孝直,他当时是“武进土产贸易行”(私营)的业务主任。为了盗窃国家的财产,李孝直马上脱离了“武进土产贸易行”,带着孙建国整天鬼混。他对孙建国说:“你就像我的老上级一样。我跟着你一定有出路。”他要给孙建国介绍女人,说:
“我有一个表妹,长得是十分人材,就是和她丈夫合不来,我打算给你介绍一下。”孙建国没有答应。以后他又说:“临记洋行是大买卖,就是缺少有才干的业务人员。我希望你能和他们合作。”李孝直领着孙建国到临记洋行去参观。孙建国看到临记洋行的大楼和七、八十个工作人员之后,李孝直又说:
“这是总行,北京还有一个分行,规模和这里差不多。”孙建国看到这个洋行规模不小,就一口答应下来,担任了临记洋行的协理,并订了一年的合同,规定临记洋行以后成交所得的纯利百分之四十归孙建国。
这样一来,孙建国完全堕入了商人的圈套。当时经常和他在一起的,除临记洋行的总经理杨晴宇、副总经理冯国英和分行经理鲍明之、李芳玉以外,还有大商人张乃如、沈尔昌、宋庆友、黑静生、边裕民、王大正等数十人。这些商人都联合起来,对孙建国实行进攻。孙建国的一举一动,他们都能马上知道。王大正给孙建国找妓女,边裕民给孙建国送“奥美卡”手表和五一型派克钢笔,还经常邀孙建国去跳舞厅,吃“女招待”。孙建国向桌子上看一眼,他们就知道是要喝水或者吃水果。
一九五一年四月,孙建国找到了过去一起工作的罗文(当时是军委后勤部计划处长)。经罗文介绍,他到后勤部供应处担任了副主任。
这以后,奸商们更像一群苍蝇似的围绕着他。去年九月他到广州去组织办事处时,奸商边裕民、王大正等都陪同前往。鲍明之、王洪度等也买了礼物来送行。孙建国到达天津车站时,天津的临记洋行、联贸、新大陆、泰丰等商号的经理、东家等三、四十人都在车站上等着欢送。到上海后住在国际饭店,又有三、四个商人前往国际饭店问候。以后,边裕民、王大正等又陪着孙建国到杭州西湖去游玩。到广州时,奸商黑静生等早已雇好小汽车在车站上等候着。
孙建国处在这伙奸商的包围之中,就帮助奸商做投机生意。临记洋行要孙建国出面,说有一百部卡车要卖给军委后勤部,共价一百一十亿元。合同上规定两个月交货,结果过期两个月也没有运来,被临记洋行骗走二十六亿元(包括佣金、兵险费和一百一十亿元的四个月利息等)。这次生意,孙建国分了临记洋行一亿五千万元的佣金(现在都退出来了)。另一次,奸商边裕民、高征寿等请孙建国当介绍人,卖给军委后勤部二十万条麻袋。孙建国分到佣金六千万元。另外帮助天津“新大建筑材料行”、“新中建筑材料行”及上海、广州的商人卖给后勤部营房管理部沥青,分佣钱二千五百万元。此外,还帮助很多私商作了些买卖。在这些买卖中,国家财产损失了不知多少。
资产阶级俘掳了孙建国以后,更进一步向供应处全面进攻。奸商李孝直经过孙建国的介绍,打进供应处当了工作人员。他经常以供应处的名义在外吹骗,和私商勾结起来盗窃国家财产。另有二十多个商人,也都打入供应处,当了“干部”,在供应处三十多个工作人员中占了多数(其余是五、六个从部队调来的干部),把供应处弄得乌烟瘴气,成了专门和奸商吃喝鬼混的机关。这里给国家造成的损失是无法计算的。
资产阶级的猖狂进攻,就这样使供应处完全变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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