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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02-16 00:00

我怎样向奸商作斗争的——原锦州市私营公大油漆店工人王敬臣的谈话

第2版()
专栏:

我怎样向奸商作斗争的
——原锦州市私营公大油漆店工人王敬臣的谈话
我原是辽西省锦州市私营公大油漆店的工人,名叫王敬臣。一九五○年春,经朋友介绍,我到这个漆店当技工。一来就赶上公大油漆店包活。合同上明明写着使用黑铅油,经理金玉青却叫工友用豆汁搅黑烟子往上刷;后来更索性往里掺炕洞子里的烟灰。我知道这是胡闹,将来一着雨,被太阳一晒,就会通统完蛋。那一回他就骗了国家两亿多元。在一九四九年和一九五○年,仅两个单位,至少让金玉青吃了七、八亿元。一九五○年末,某单位托他买铅油,他从中渔利两亿三千多万元。以上都是明摆着的无法掩盖的事,其他还有很多很多。
金玉青偷工减料,我实在看不惯。有一回我质问他,他两眼一竖:“干嘛!你想跟我过不去?”接着把衔着的纸烟往地下一扔,气汹汹地说:“老实告诉你,随你到那里去告!”我知道他和几个干部有来往,到一块不是吃吃喝喝,就是赌博、逛窑子。他们见面都不叫同志,净是你兄我弟的称呼。我有心告他,恐怕“打不着狐狸白弄一手骚”,而且有些工友也还被他迷惑着。他干坏事的手段是一手拉干部“下水”;一手抓少数思想落后的工友。他常向工友讲:“老弟,好好干,我绝不会亏待你。咱们是肉肥汤也肥。”其实有的工友家里揭不开锅,预借几个钱,他都不答应。
他拖干部下水,先是请吸烟,看电影,然后请吃饭,送钢笔,送手表,打牌,最后拖着干部逛窑子、找野妓。据我知道的,光两机关被他拖下水的干部就有不少,其中包括工程师、科长、股长和办事员。每逢星期日,金玉青就把干部拉到柜上打牌。干部输了,柜上掏钱,干部赢了,拿着走。有的学徒工问金玉青为啥这样做?他这样回答:“这钱是化在刀刃上的,不然,这些驮钱骡(指干部)怎能听说!”
自从那次跟金玉青吵架以后,我就打了主意:迟早非拔腿不可。但是,眼前工友心不齐,更重要的是金玉青的黑幕还没有完全弄清。我决定暂时忍耐一下,动员工友加入工会,让大家受点教育,都进步了,再跟他干。金玉青可反对工友加入工会。他向工友们讲:“你们入工会,填服务地址可不能填公大油漆店!”言外之意是“谁入工会谁卷铺盖”。另外,他还背地里讲破坏话:“入工会顶个屁!”由于领导机关积极支持,大伙张罗得欢,他的手段没使成。后来,他还不死心,工会通知工友们开会或上课,他就把通知押起来,发戏票叫工友去看戏。
一九五一年春,公私企业都提高工资,唯独公大油漆店没有照办。为这,我出头向金玉青办交涉。他嘻皮笑脸地讲:“老弟,咱俩近人不说远话,有啥用项,尽管由柜上支。由下月起,给你个人加六十万元(东北币),别跟他们瞎哄哄。”我说:“我不能缺这份德!要涨大家涨。”他看我绷着脸,跟他不客气,就火了:“没想到你这个人不识抬举,没别的,从这月份起,我给柜上的工友都加钱!你吗?往后推一推!”我一听,这简直是骑着人的脖子拉屎。他一定揣摩我“离开这村没这店,非这棵树吊不死”。其实,他算错了!我立即问他:“你说这话可算话?”他耍着自鸣得意的样子说:“那自然囉!”我甩手离开了公大油漆店。
离开公大油漆店,我心里非常痛快:一是工友的工资问题得到解决了;二是我需要了解的材料也差不多了。第二天,我到了市总工会,把这事源源本本地报告给工会主席赵玉林同志。他介绍我到劳动局参加建设工程队工作。没过几天,我联合了公大油漆店的工友把金玉青告了,政府把他逮捕了起来。不料,资本家的新花招又出来了。
金玉青被捕以后,公大油漆店副经理范公辅接着活动起来。他知道告金玉青是我领头干的,就先放空炮威吓柜上的工友:“有钱能使鬼推磨,金经理不消半月准能回来!”那知等了一个多月,杳无音信。范公辅毛了,想主意,出坏点,想拿钱收买柜上的工友,企图翻案。记不清是那一天,我为了解情况去公大油漆店。技工叶春林劝我说:“老王,算了吧!杀人白弄两手血,何苦来?”我一听这话,知道不妙。再一打听,不少工友也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圆下脸’就得了呗!”我二话没说,就跑到市总工会和赵玉林同志商量。他说:“你别着急,设法团结工友,到底看看资方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我一听,心里立刻亮堂了。
第二天清早,我便到公大油漆店找技工谢玉海。他和经理是比较靠近的。我故意说:“我只不过一时肝火旺盛,其实,我和金经理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话真灵验,隔了一天,范公辅(副经理)就打发徒工找我,邀我去下饭馆。在饭馆里,他对我说:“老弟,一切都看在我的脸上,想法把这一案撤消了。等金经理出来,我给你一个小宝(金锭),一个单銙(金镯子);再不,送你一个股。往后你也别在工程队干了,有啥困难,尽管给哥哥说。你要不信,我马上打个借条给你。我可以对天起誓:我有两个老婆,还只有一个儿子。若是说了不算,我儿子死在大年初一!”说完话,顺手掏了一叠票子(四十万元)给了我,说:“先拿这点钱零花。”当时我又好气又好笑,就问他:“依你说怎么办好?”他眦牙一笑,说:“大化小,小化了呗!实在化不了的就给工人搁上。比方刷油那桩事,就说经理不知道,纯是工人们胡搞的。”我说:“那样工人能受吗?”他露出一幅得意神情说:“老弟,哥哥自有锦囊妙计。这事我已和谢玉海说妥,他愿意承认。我已经答应给他半个股,将来嘛——哈哈,心照不宣。”我一听,好毒!当时真想揍他两个耳光。又一想,为了工作,等水落石出再说。吃罢饭(这顿饭花了五十多万),我同他回到公大油漆店。见了柜上的工友,我和他们一讲,他们都说了实话:这个说:“我图了四十万块钱!”那个说:“我得了五十万!”当天下午,我去市总工会向赵主席汇报了。他说:“调查明白,即刻报告法院,并用这事教育全体工友。”没过几天,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运动展开了,在动员检举会上,我当场揭发了资本家的这些丑事。工友谢玉海一听,哇地一声哭了。他说:“金玉青真不是父母养的,叫我当替死鬼!”
现在法院已经把范公辅也逮捕起来了。我不愿再多说,请大家想一想,评一评,是谁祸国殃民?是谁损人利己?是谁唯利是图?是谁进攻革命阵营?
(宝池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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