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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宗星 1992-10-31 00:00

我所看到的堪培拉

第7版(国际副刊)
专栏:

  我所看到的堪培拉
  史宗星
是城市,又不像城市;似乡村,却又是一国之都。这就是堪培拉给我的印象。
堪培拉很独特。初来乍到的人,常闹出“身在城中不知城”、“错把城区当郊区”的笑话。也难怪,堪培拉只有二十几万居民,占据了纵横数十公里的大地盘,它的风格自然就和一般概念上的城市不同了。住宅散落成一片一片,相互间隔着树林、甚至牧场;路上行人极少,只见疾驶的汽车穿梭往来;不论公共建筑还是私人住宅,都掩映在茂密的树木、绿绒般的草坪和四季常开的花丛之中。只有置身于市中心的那片相对集中的商业楼群里,才能感觉到淡淡的城市气息。有人称它是“田园都市”,凡到过这里的人,都不会认为这种赞誉带有夸张的成分。
“白纸上绘成的画”
堪培拉年轻。从建成之日算起,才只有65年。
它诞生在本世纪,得幸于悉尼和墨尔本之间的一场“争都之战”。澳大利亚联邦成立后,首都设在了墨尔本,而作为全国第一大城的悉尼,则坚持迁都自己门下。两城互不相让,议会只好折衷:在两城间的一片荒地上另建新都。于是乎,澳大利亚新添了一座被人称为“白纸上绘成的画”的堪培拉。
不论从整体布局、景点设计,还是从建筑艺术的角度观察,这幅“画”都不愧匠心之作。它出自沃尔特·伯利·格里芬之手,一位当时只有36岁的美国设计师。在世界各地送来的137个设计方案中,格里芬的方案最受称道,图纸上布满了孤形、圆形、三角形、四方形和六角形的几何图案,井然而不呆板,多姿而不失庄重。特别是那“点睛”之笔——后来以格里芬的名字命名的人工湖(见题图),更给这座城市增添了光彩与活力。人工湖的湖面东西展开,似一位美丽的少女束上了蔚蓝的裙带。波光潋滟的湖水,把市区分成南北两半,又用两座乳白色的大桥将之沟通相连。湖中喷泉喷出137米高的水柱,如银剑刺向蓝天,遂又变成碎玉飘落下来,在阳光下现出道道彩虹。
堪培拉的美,还在于整体的和谐与自然的统一。65年间,堪培拉向四周扩展不少,并没有像许多城市那样形成不协调的“老城”与“新城”,而始终保持着同一风格的大格局。倒是后来兴建的新区,更充分体现了设计者的初衷。有几个新住宅区,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牧场,成群的牛羊徜徉其间,住在那里的市民,沉浸在浓郁的田园风情中。
“没有院墙的城市”
说堪培拉没有院墙,并不尽然,联邦政府总理的府上就有一道乳白色的围墙。不过,除此之外,就不可能在城里找到第二座有院墙的住宅了。数十年来,堪培拉人自觉遵守着政府关于不建院墙的一条规定。
无院墙,意味着住宅“对外开放”。于是,家家户户竞相塑造和展示各自住宅的魅力。
堪培拉的住宅,绝大多数是单层或双层“洋房”,造型千差万别,色调也少雷同。沿街散步,如同走进了一个大型的“住宅博览会”。每座住宅前面,都少不了一个精致、幽雅的花园。花园里绿草如茵,剪得齐整整的。草坪周围,过道两旁,长着各种树,开着多种花。树上有花,地上有花,蔓藤上也是花,构成了立体美;各种花色精心搭配,给人色彩缤纷之感;花期也颇讲究,一茬刚谢,一茬又放,常年不断。这为数众多的家庭花园,排列在街道两旁,各成独立的小景,又同整个城市的格局相映成辉,融为一体。人们常说的“堪培拉大花园”,就是这样形成的。
宁静的生活环境
外来短暂观光的游客,特别是那些从喧闹的大城市来的人,大都赞叹:“堪培拉人太有福气了!”
的确,在一个如此风景如画的城市里生活和工作,空气清新,阳光明媚,居住舒适,再加上良好的生活服务条件,即便有时遇到这样那样的烦恼,也会在环境的感染下淡化了。
堪培拉人生活在祥和与宁静之中。城里不闻争吵,各干各的事,互不干扰,连生活节奏也比一些喧嚣的大城市慢了一两拍。不论干什么事,人们从来不慌不忙。上午9点驱车上班,下午5时回到家里。夜幕一降,店铺关门。一天工作之余,家人或约几位朋友聚在客厅里,看看电视,或饮酒聊天。到了每周两天的周末,有的在家整理花园,清洗汽车;有的拖上游艇去70公里外的海边度假……
自然,也不是所有的堪培拉人都特别喜欢这个环境、这种生活。有些人,多为年轻人,就觉得长期住在这里太寂寞,称堪培拉是座“美丽的死城”、一个“没有灵魂的城市”。
我的邻居,一对南斯拉夫来的移民夫妇,曾这样对我说:“在这里住久了,的确寂寞、乏味。可一旦离开它,过不了三五天,就又想回到堪培拉。”我想,他们的体验或许有一定的代表性。
(题图照片:万 东摄)(附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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