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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民族卫生工作队在康藏高原上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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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4-01-03
第3版()
专栏:

中央民族卫生工作队在康藏高原上
李佩兰
紧张的一夜
一个暮色苍茫的傍晚,我们正在学习的时候,来了一个老乡。他慌张地唤着:“门巴!”(即医生)。一问,原来有一个女人要生孩子了。我们便急忙拿起接生箱,奔到产妇的家中。
产妇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妇女,她的骨盆较小,而胎儿却并不小。田同志很耐心地侍候着她,劝她不要多动(因为她血压较高)。至第一产程终了时,产妇突起变化,全身痉挛、不一会就昏迷不知人事。
这时已是深夜十二点钟,气候特别冷;风刮得呼呼的响。产妇的老母亲急得哭了。我们一面安慰她,一面担心着。因为产妇的情况是严重的,恐怕母亲和胎儿有生命的危险。我给她注射了一针吗啡,又不时地听着她的胎心。不一会产妇抽搐得更厉害了,呼吸陷于困难状态中,到一点多钟的时候,再也听不到胎心了。这时我们心里很难受,尽量设法救大人的生命。可是她的骨盆小,须动产钳。如果送她到军区医院,须经过铁索桥。那时积雪已将整个的道路覆盖了,而且在夜晚我们也不认识路,怎么办呢?正在焦急的时候,李队长来了。她和我们一起商量想法抢救病人。最后决定把产妇送到军区医院。
我们一面焦急地等待着天明,一面注意着她的病状的变化,耐心地护理她,给她按时注射镇静剂。
天一明,我们立刻把她送到军区医院,迅速动了手术,情况良好。于是我们好像移去了心上的石头,感到那样的愉快轻松。但我们还不愿意离开这年轻的产妇,仍然在病房内看着她。下午二点钟,见她一切情况都好,我们才安心地回了队。
第二天去看她时,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她的丈夫。不等我开口,他很高兴地说:“白马(产妇的意思)已经说话了。啊,这真幸运,遇上了你们卫生队。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好的医生!”我们再一次到她家里去时,产妇的母亲笑着,牵着我们的手。她的眼盯着我们的脸,带着一种母亲的和蔼说着:“这才是毛主席教育出来的医生。”当她听说女儿五天后就可以出院的消息时高兴极了。
年轻的产妇恢复健康后,参加了新法接生员训练班。她学习得很认真。
珍贵的感情
在绒坝岔。巍峨的雪山,耸立在我们的面前。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山上的积雪闪着耀眼的光芒。河水湍急地流着,冰块碰在石上,激起雪白的浪花;银灰色的野鸟,不时成群地掠过,向远处的山林飞去。
一天傍晚,一位头发苍白的老翁,慌张地跑到我们工作的地方。他对我说:“同志,你们太忙了,把你们的衣服,拿来给我们洗!”我说:“老乡!你的年纪太大了,我们自己会洗的。”“不,我一定给你们洗。你们从那遥远的北京来到这里,不怕辛苦,给我们治病,救了好多人的生命。我要用这点心意来表示对毛主席的感激。”他满是绉纹的脸上,流露着真挚可爱的感情。这诚恳、朴实的情感,是如何的激动着我啊!
老乡们是那样热爱卫生队的同志,他们经常拿着吃的东西塞在同志们的怀里,还关心地问着:冷吗?累吗?一位被我们医好的病人,当我们早上在学习的时候,他悄悄地扫起诊断室的地来。“谢谢你!我们自己扫吧!”我们对他说。可是他只是用微微的一笑来回答,继续扫着地。有些老乡经常来替我们煽炉火,或者帮助做宣传工作。
一位病得很重的青年妇女,从很远的地方搬到我们隔壁的灶房里来治病。病魔折磨着她,使她一步也不能移动;痛苦的呻吟声,不时从灶房里发出来。她的丈夫急得来回乱转。经卫生队几次治疗后,她迅速恢复了健康。她显得那样的美丽和愉快,她总是站在我工作的门前,像要说什么话似的,但由于语言的关系,她不作声,只是微笑着。从此以后,她经常来帮助我们,为门诊室维持着秩序。
卫生队的同志们也同样热爱老乡们,无论外面刮多大的寒风,下多大的雪,他们照样跑到几十里路以外的地方去给群众看病,去照顾病人。
我们虽然到这里只有一个月的光景,但已和老乡们建立起密切的联系,彼此之间产生了深厚的感情;这种感情是珍贵的,我们要把它保持下来。
“阿娘”变样了
他果是道孚县新法接生员训练班的学员,她学习很用心。卫生队的人和她相处一年多了,没有一个人看见她有片刻的空闲。她在走路时、吃饭时,甚至在联欢会开始前的一刻都手不释卷地学习着。夜里,同志们都睡了,她却点起蜡烛学习。经过不断的努力,她终于掌握了一般的妇女卫生常识,以及新法接生和肌肉、皮下注射和消毒换药等护理知识。她以前一个字也不识,现在她学会了一千多字,能看简单的书报了。
他果不但自己学得很好,而且还帮助别人学习。她在炉霍、甘孜县领导新法接生员训练班的小组学习时,常常向参加学习的藏族妇女说:“好好学习吧!毛主席这样关心我们,为了我们自己的事情派人来办训练班,我们一定要学习好,给本民族妇女解除生产中的痛苦。”
他果毕业后下乡工作时,不分昼夜、不顾风雨,爬山涉水去给产妇接生、检查、访视。她并抓紧每一个机会向妇女们宣传妇幼卫生常识。她妹妹泽绒怀了孕,不愿意受产前检查,县卫生院的助产士找了她三次,泽绒每次都藏起来不见人。另外有六个孕妇也是如此,不愿意作产前检查。他果首先从她妹妹开始,一次两次地动员,从各方面说明新法接生的好处,又针对泽绒怕羞的思想耐心地对她劝了一晚上,泽绒终于到卫生院去接受了产前检查。她果刚要到炉霍县时,听说远处一个寨子里有一个妇女要生产,她就连忙赶去,给她接生。
他果对卫生大队的同志们亲热得如同一家人,不管在行军的时候或工作的时候,她经常无微不至地照顾同志们,好像一个大姐照顾弟妹一样。因此,队里面的同志,都叫她“阿娘”。大家都很喜欢和她在一起工作和学习,“阿娘”也很喜欢和汉族同志们在一起。
他果今年已四十三岁了。从八岁起她就开始过流浪生活,没有一天快活过。现在,“阿娘”变了样,成为一个精神饱满、心情愉快的人了。队里常常可以听见同志们喊:“阿娘!阿娘!”她总是笑容满面地和大家谈笑着。如果有人问:“阿娘!你为什么这样努力学习呢?”阿娘就会说:“毛主席要使我们母子都平安,要我们自己当家作主,我还不好好学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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