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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村庄走了两条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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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4-03-01
第2版()
专栏:

两个村庄走了两条路
王德兴
两个村庄两样光景
在陕西东部靠近渭河跟黄河汇合点的地方,有两个华阴县属的小村庄,隔河相望。南边是聂家村,北边是陈家村。这两个小村的农民,从前都被反动政府拖得半死不活。解放以后,实行了土地改革,两村的农民一块翻了身。两个村的情况相差不多,有些地方,陈家村比聂家村要好些。可是这几年来,聂家村农民的光景越来越好,陈家村多数人却越过越穷了。
聂家村原有的五十八户贫雇农当中,已有三十三户过着中农的生活;只有三户因为种的是河滩地,去年和前年又接连遭了水灾,生活比较困难;其余的都不愁吃穿了。几年当中,全村七十一户,共添了七头牲口,两辆大车,里边除一辆大车外,都是原来的贫雇农添的。这些贫雇农中,还有二十
一户盖了二十八间新房,修了四十四间旧房。四户中农盖了二十二间新房。过去穿了多少年的破裤烂袄的人,现在换了新衣服。光去年冬天,全村就缝了十五件大衣。过去欠债不断的聂怀保,如今再不欠债了。他活了三十多岁没穿过细布衣服,如今穿上了市布棉衣和市布棉大衣。他老婆花桂英和他结婚十六年,没用过肥皂,现在也用上了香皂和毛巾。大多数人家都买下了暖水壶、雨鞋、手电筒、搪瓷脸盆。有的人家还有了余钱余粮;原来的三十户贫雇农和四户中农,在人民银行和信用合作社里存了一千五百三十九万元。四户中农和原来的两户贫农,卖了三千斤余粮给国家。
陈家村却是另一种光景。全村原有的五十七户贫雇农,除两户过着中农生活外,有五十五户照旧过着少吃没穿的生活;有一户中农因为两年的庄稼被水淹了,已经下降成贫农,他卖掉了一头牛、四亩地,去年冬天只好靠卖青菜和花生来糊口。贫农陈缠娃两口人,为了还债,去年把土地改革时分下的二亩地卖了。老婆见没吃的,最近也跑了。贫农王文昌老汉去年春上害了一场病,把土地改革时分下的两间房卖了,自己只得住草房。全村几年来只添了一头牛,还是用贷款买的。全村只盖了十间新房,也是少数生活较宽裕的人盖的。剩下的四户富裕中农,则雇长工、叫短工,剥削别人。
两个村庄两条道路
为什么几年的工夫,两个村竟有这么大的变化呢?论土地数量,陈家村四百九十一口人,一千二百亩地,平均每人有二亩多地;聂家村二百九十五口人,四百零四亩地,平均每八只有一亩三分地。论土地质量,虽然聂家村的四百多亩地都是水地,陈家村只有一百亩水地,可是,按当地平均一亩水地顶二亩多旱地计算,合起来两村也不差上下。论耕畜农具,过去两个村也差不多,聂家村八头牲口,每头牲口担负着五十亩多点的耕地;陈家村二十一头牲口,每个牲口担负着五十六亩多的耕地。比较起来,陈家村虽然比聂家村的牲口少一点,可是两个村的牲口全都是中农的;聂家村没牲口的人还占多数。陈家村有八辆大车,聂家村只有两辆。这就是说,从两个村庄原有的经济条件上找不到变化的根由。
那么,根由到底在那里呢?根由原来在这里:一个村庄走了组织起来的道路,一个村庄几年来各干各的。不信就从这几件事情上比一比吧:
过去聂家村也和陈家村一样,做庄稼最大的困难是缺粪。过去许多人家搞副业,没人积肥,粪肥完全靠那几头牲口。多数人又没有牲口,便只好靠毛粪和拾点粪了。一九五二年前,全村一百四十多亩棉花,只有四十多亩能上两千多斤粪。二百多亩麦地,根本不上底粪,只在春季上三千多斤浮粪,这样,产量自然很难提高。可是聂家村在前年春天组织了七个互助组,全村农民都参加了,就把粪的问题解决了。互助组抽出四十多个小伙子,到潼关城里去担粪尿,一春天就担了三千多担,给二百多亩麦地普遍上了追肥,一百多亩棉田每亩上到两三千斤底粪。合起来比过去多上了两倍多粪。
为了改进耕作技术,七个互助组都订了一份报纸,经常学习、讨论先进经验,技术有很大的改进。过去的小麦是“十麦九不锄”,这年春天,互助组里抽出了四十多个妇女参加锄麦,还选了棉种。这村离黄河滩近,每年收麦时常刮大风,收迟的麦子常叫风吹落麦颗。组织起来做活快,就没受风灾。这年的庄稼大变样,小麦每亩收到二百一十斤,比全乡平均产量高一倍多,被评成全县二等丰产村。棉地每亩也收到一百多斤皮棉,比全乡平均产量高一倍多,比全县每亩平均产量高百分之三十多。去年七个互助组学习了史安福的小麦丰产经验,选了“碧蚂一号”麦种,实行了合理密植,又做到了冬锄、冬灌。结果,这年全村一百六十四亩小麦,每亩平均收到四百九十五斤,比全乡每亩平均产量高三倍多;被评为全县一等小麦丰产村。大家看到组织起来多打粮,七个临时互助组又都先后转成常年互助组了。最近农民们学了国家过渡时期的总路线,还商量着建立农业生产合作社呢!
陈家村呢?在前年春天,虽然也组织了八个临时互助组,可是大家仍旧想单干,又没人好好领导,慢慢就成了空架子。这样,生产上困难就大了。五十七户贫雇农,种着七、八百亩地,却只有
一头牛,连个大车也没有。聂家村互助组能到城里担粪,庄稼有别的组员做;陈家村靠单干自然闹不成,去临关二十里,一个人一天只能担一趟,顾了担粪,顾不了庄稼活,粪少又不积肥,每亩地只能上两千多斤粪。村里不订报,也不学习先进经验,除过两户中农改进了一些作务,大家都用旧办法。人们说陈家村是:“不互助、不订报,做庄稼老一套,麦棉产量提不高。”这话一点也不假。前年的小麦,因为地不壮,作务又不好,大部分小麦叫风吹“青干”了,每亩只打了七十多斤,三亩只能顶上聂家村一亩的产量。去年雨水好,每亩打了一百五十斤,可是聂家村却已打到四百九十五斤。
往年,两个村的贫雇农,冬季不够吃,只得往副业行里钻,靠“扁担吃饭”。现在聂家村组织起来,劳力搭配得好,能做到农业副业两不误,前年冬天和去年春冬两季,全村抽出二十多个劳力,给四区供销合作社打棉花包、装豆包、打墙等等,挣了一千多万元的工资。出去搞副业的组员,庄稼有组里调配劳力做,没有误下。去年春上,有两户鳏寡生活困难,就把他们介绍到供销合作社缝棉花包,一春每人挣了四十多万元,解决了生活困难。他们的庄稼由互助组代耕,也没误下。
陈家村就不行了,贫雇农的庄稼一直做不好,收入不多,照旧靠“扁担吃饭”。现在五十多户贫苦农民,有三十一户靠挖河炭、拉船、打鱼、贩卖竹器过活。这副业就渐渐变成了他们的“正业”,把农业生产越发丢到一边去了。有八户不搞副业的就干脆去卖短工。
两个村庄一同前进
经过国家过渡时期总路线的学习,陈家村的干部和农民,认识到自己过去走错了路,决心从错路上回过头来,走正路。二月初旬,便邀请聂家村互助组大组长聂怀保帮助,把全村原来八个互助组整顿了一下,推选陈安锁当大组长,向聂家村学习,积极搞好互助组。农民陈克有说:“咱们村里和聂家村连畔种地,人家组织起来,日子越过越好,咱们却越过越烂,这不成!咱们也要走组织起来的道路,让大家都富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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