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普里亚特诺” [复制链接]

第7版(国际)
专栏：文明公德在国外

　　温馨的“普里亚特诺”
本报驻南斯拉夫记者吕岩松
“普里亚特诺”是个塞尔维亚语词，塞汉词典将它译为“再见”。人们的确是在道别时使用这个词，不过它还包含“很愉快、很美好”这层意思。亲朋好友分手时说一声“普里亚特诺”可谓天经地义，但记者发现，在南斯拉夫，素不相识的人甚至在并不那么美好的场合也经常说“普里亚特诺”。
一次，记者在贝尔格莱德市中心步行街看到一位行色匆匆的男子不小心碰掉了街边书摊上的几本书，他赶紧表示歉意，摊主笑容可掬地俯身拾起书并答道：“没关系，普里亚特诺。”南斯拉夫的电话常有串线现象。每当发生这种情况，对方从不发火，而是耐心地告诉你打错了。一次，记者给希腊驻南使馆打电话联系采访事宜，电话莫明其妙地连续三次打到一居民家中。这家女主人声调温和地告诉说可能是电话线路出了故障，不妨过一会儿重拨一次，临了她还亲切地说了句“普里亚特诺”。前不久，记者从波黑出差返回贝尔格莱德的路上来到一家饭店准备用餐，可看了一下菜谱觉得价钱有点偏高。记者询问服务员附近是否还有更便宜些的餐馆。服务员耐心相告，丝毫不减迎客时的热情。他将记者送出门外微笑着说：“祝您一路平安，普里亚特诺。”
在以上几个事例中，南斯拉夫朋友说“普里亚特诺”时表现出他们的宽容与厚道，使对方一下子从窘迫与不安中解脱出来。它比“没关系”、“再见”等词汇更加温馨。
在贝尔格莱德工作一年多来，记者对南斯拉夫人的朴实、热情和通情达理深有感触。贝尔格莱德肉店的售货员虽大多是年轻的小伙子，可他们为顾客服务时的那份耐心与周到简直令人吃惊。他们为顾客称好鲜肉或香肠后，常常问是否需要切成片，切的过程中还不时询问薄厚是否适当。肉店还免费为顾客绞肉馅，每逢此时售货员总是要问：“绞一遍行吗？您要喜欢碎一点的，可以再绞一遍。”在贝尔格莱德农贸市场上，不时可看到老太太像她们的中国老姐们那样拿着小弹簧秤检查斤两足不足，不过坑骗买主的现象并不多见。小商贩总是挑最好的水果和蔬菜往秤盘上放，称完后还要再加上少许以表自己的厚道。
记者开车到外地采访，得到的帮助更令人难以忘怀。南斯拉夫境内的许多公路还是低等级的单车道双行线，由于车流很密，超车比较困难。驾驶大卡车的司机自知车速较慢，总是主动帮助后面的小轿车超过去，当对面无车时，他们立即打开右转向灯示意；超车危险时他们又打左转向灯示警。超过大卡车后，小轿车司机总要举起右手致意，大卡车司机则轻轻晃一下大灯表示不必客气。司机们彼此间的默契与友好，给漫漫旅途添了几分情趣。去年冬天的一个风雪黄昏，记者的车在一座大山中抛了锚。一筹莫展之际，一辆越野吉普车突然停了下来。朴实的司机没有多说什么，拿出牵引绳将两辆车连到一起。吉普车轰鸣着向前疾驶，漫天风雪中鲜红的牵引绳在记者眼中幻化成一座桥梁，一条纽带，成为生活中一个感人的“普里亚特诺”。（本报贝尔格莱德１１月１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