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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珍藏到永远——“‘创维杯’恢复高考制度20年回顾”征文摘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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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7-12-01
第5版(教育·科技·文化)
专栏:创维杯恢复高考制度20年回顾征文

  让我们珍藏到永远
——“‘创维杯’恢复高考制度20年回顾”征文摘编
编者的话:
“‘创维杯’恢复高考制度20年回顾”征文活动今天结束了。一个多月来,参加此次征文活动的来稿像雪片一样飞进编辑部,每一篇来稿都捧出了作者的一颗心,充满了对恢复高考制度的盛赞和感激,也表达了对本报组织此次征文的赞赏。由于版面所限,我们不可能将每一篇征文见诸报端,值此栏目结束之际,我们特从大量来稿中选取了一部分进行摘编,作为本次征文的结束篇。我们向来自全国和海外的所有征文作者深表谢忱,对征文活动的协办单位——深圳创维集团表示感谢。
      春天传来的信息
湖南省邵阳市塑料厂龙国武:1977年深秋,我们一批“老三届”知青正鏖战在湘桂边界密林深处一座水利工地上,几近与世隔绝的生活使我们对外界已传得沸沸扬扬的恢复高考的信息浑然不知。一天傍晚,我们意外得到了一张载有改革高考招生制度实施细则的《人民日报》。那张皱巴巴的报纸显然经过了不少应考青年的手,上面沾满了泥土与粉笔末,报纸的右上角不知是谁用钢笔勾勒了一朵硕大的喇叭花,花芯处书写有“报考去”三个醒目大字及一个硕大的惊叹号。当我们将这“春天的信息”连阅两遍后,堂堂五尺男儿们竟全都亢奋地啜泣起来。当我们回眸20年前那场震撼中国青年心灵的高考时,我从未为自己临考前一场意外工伤带来五指不能正常握笔与金色的大学梦失之交臂而悔恨,当我神情庄重地步入圣洁的考场,忍受着钻心的疼痛用红肿发抖的手在卷首强写下自己的名字时,我感受到了那位世纪伟人——邓小平慈爱鼓励的目光。
云南省武定近城第一中学杨继渊(彝族):我家住在金沙江峡谷,山外的风吹不进,山里的鸟儿飞不出。1980年7月,我带着家乡父老的重托,走进了期待已久的考场。发榜时得知,尽管我的成绩离正式录取分数线还差10多分,但在党的民族政策关照下,大学最终还是降低分数线录取了我。离家上大学那天,男女老少山一程,水一程,放着鞭炮送了我两里多的山路。大学毕业后,我在县城当上了一名人民教师。每每回首过去,作为一个党和人民培养出来的少数民族大学生,我从内心深处时时刻刻不忘党的恩情。
苏州铁道师范学院中文系刘伯奎:如果不是那年“恢复高考”,我这个常年在铁路沿线流动放电影的“老高三”,大概难以迈进大学校门。然而,当我以芜湖市当年高考文科总分第五名的成绩接到了安徽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时,我意识到要把损失的12年时间夺回来,还来得及。于是,我在心里给自己改了年龄:减去12岁,这样,我18岁,是班上的“小同学”。走上教师岗位后,我发表了5万多字的译著。如果不是“恢复高考”,30岁以后的人生之路将如何走?我不知道。
海军某部政治部组织处黄毅:1977年金秋,恢复高考的消息和外祖父平反的喜讯接踵而至,心中陡然升腾起了希望。我跑到舅舅家翻箱倒柜,拣出了几本50年代的中学教科书,又买了一支英雄牌钢笔,从那时起,便没日没夜地啃起了书本。接着,初试通过,统考落榜。但我没有丝毫的沮丧,因为我从中真正地感受到:一条公平竞争的跑道已经铺就。后来我参了军,1981年秋,我考取了海军高级电子工程专科学校,1986年又考取了海军政治学院,还先后考取了辽宁师范大学和中央党校本科函授。抚今追昔,1977年的高考,是我由消沉到进取的转折点,更是国家走上振兴富强之路的重要标志。
河南新乡市社科联刊物编辑部李建东:我不知道1977年12月那个寒冷的冬天是怎样度过的,匆匆忙忙考完,便不再去想它。到体检时,单位的同事已开始称我“大学生”了,但我确实没抱多大希望。3月,录取通知书下来,心中涌动起梦幻成真的欣喜。大学毕业后,仍操我的粉笔生涯。从初中教到高中、教到大学,工作数年后,又考取华中师大的硕士研究生。毕业归来,到科研部门一家编辑部工作,数年来的科研成果,使自己仿佛进入一个更广阔的天地。作为一名年轻的研究员,每当看到自己新发表的论著和纷至沓来的荣誉证书时,就更加感到自己是改革开放政策的第一批受益者,浑身便充满着一种责任感与使命感。
首都医科大学党委阎拓时:插队三年、当工人两年没有书看,但自己总是想方设法找书看,逮着什么看什么,肚子里倒是装了一些杂乱的知识。那时,最系统的学习大概就是每个星期天认真地将父亲办公室唯一的一份《文汇报》精读一遍,将自己感兴趣的文史知识和科普知识分类剪贴,反复阅读,默记于心。复习开始后,从来上班时间不回宿舍的我一天下午趁工间操回宿舍吃药。当我走到宿舍楼传达室时,里边的电视正在放着高考数学讲座,我在那里只站了5分钟,听明白了老师所讲的一道函数化简题就离开了。谁知两个多月后陕西省高考数学试卷的第一道题就是我站在门口听并明白了解法的题。巨大的惊喜和兴奋感把我的思想从过度的疲劳和忧思中推向了一个积极思维的高潮。后来的几门课都是在精神极好的状态中完成了考试。一个月后,我初选榜上有名,又20多天后,我被北京钢铁学院金属材料系录取。从此我的人生迈向了一个新的征途。恢复高考使我上了大学,但更重要的是给了我受用终生的启示:“天助自助之人”。
贵州遵义行署办公室杨成健:1977年金秋,高考制度恢复的喜讯传来,对我们这些苦苦与生活抗争的知青来讲,重新看到了生活的希望。第一次高考下来,名落孙山。第二年高考后,我的名字出现在高考预选名单中。后来仍然落选。1978年12月,我结束了知青生活,来到了水电部第八工程局成了一名水电站的工人。这年我再次参加高考,仍以3分之差没能达到高考录取分数线。第三次高考的失败,对我的打击是非常沉重的。我徘徊在乌江边,望着奔流不息的江水,脑海里闪现出一幕幕痛苦的回忆。我抹去了眼泪,振作精神,迈着坚定的步伐回到书桌旁,拾起不屈的笔,重新向数理化开战,第四次向高考的战场冲击。也是一个金色的秋天,温暖的秋风送来了我梦寐以求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终于实现了上大学的夙愿。
      荡起记忆的双桨
江苏省昆山市古典园林建筑工程公司毛双江:1979年国庆节刚过,我进了县高中文科毕业班插班补习。在几十号十五六岁的中学生中,年届二十四五的我,显得格外扎眼,我全神贯注地听老师讲课,唯恐有一点遗漏。为解难题,我不惜屈“老”“下”问,请小同学指点迷津。放学后,我一头扎进书堆,演算数学难题,背古文、史、地,如痴如醉。待意识到该吃饭了,匆匆赶到食堂时,不是有菜无饭,就是有饭无菜。无论三九严冬,还是炎炎夏日,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我忘不了1977年参加高考失败的教训。在刻苦攻读和热切的企盼中,迎来了1980年高考。等待结果的20多天,如同20多年一样漫长,终于有一天黄昏,听说分数刚到各班主任家,我三步两步奔向班主任家,班主任一看见我,兴奋地几乎是叫喊:“你很争气,考了全县文科第一名。”如今,已进入中年的我,还习惯性地叮嘱读初一的孩子们:珍惜今天,努力学习。
海南省临高县临高中学刘明:20年前,我在家乡听到恢复高考的喜讯,那种高兴劲儿无异于吃了兴奋剂。苦于没有旧书本,只好找来简单的复习提纲和讲义,囫囵吞枣地粗略看了一下,结果可想而知。我原中学教导主任王大明老师对我说:祖国的春天来了,要好好读书报效祖国。我四处找资料,借书抄书,有些章节一页页,一章章地抄。那时候,按额分配的煤油不够,我就到野外摘回蓖麻果子榨油,掺上煤油照明。在暗淡的油灯下,我不知熬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1978年,我虽然高考又落选了,但成绩离最低分数线只差几分之遥。我经过长期的艰苦努力,终于在1981年考上海南教育学院化学系。后来,我又考上广东教育学院化学系,成为一名本科大学生,圆了我多年的大学梦。
辽宁省朝阳市人民政府办公室高栋槟:恢复高考那年,我在辽宁省辽阳市灯塔县农村生产队劳动。我先后参加了几次高考,都以几分之差落榜。怎么办?是从此消沉下去,还是鼓起自学的风帆。我选择了后者。既然正规大学考不上,我就自学,读辽宁大学中文系函授课程。通过4年自学和无数次考试,1984年6月,我终于获得了国家承认的大专文凭。后来,我又参加了中文本科自学考试,工作之余,我又迈上了艰难而漫长的文学创作之路。去年,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我的散文集《五彩云》。1977年的那次高考,尽管我是个落榜者,但通过那次考试,激起我自学不止的勇气,磨练了我的意志。
东北农业大学校长办公室刘德深:恢复高考的消息是我出差哈尔滨在一个招待所的宣传栏上得知的。从13岁走出山村上学到19岁在县城高中毕业,做的就是上大学的梦。从得知高考消息到考试只有20多天,那时我已是亚布力镇中学的教导主任,校长理解我,支持我报考。考场上我遇到了25名同班同学,他们都是来圆梦的。等待发榜的日子是焦虑难熬的。一天上午,校长找我说有人要见我,到校长室后来人介绍说:“我是东北农学院的阎老师,给你送录取通知书来了。祝贺你被我校录取并被选拔到数理化师资班学习。”我当时惊呆了,11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中午,我用一盘炒鸡蛋、一盘花生米、一盘辣白菜、一瓶老白干,请单位最高首长——校长陪同,在我家热炕头上招待了阎老师。饭后,我挣扎着送走了阎老师,却没能去上班,我醉了。
      掌握历史的机遇
山西省朔州市神头第二发电厂宫守平:1977年底放了两年驴的我,似乎觉得松懈了些,一日傍晚,我刚把驴撵入圈中,隔墙的小院里传来黄老师喊我的声音。黄老师甚是认真地把我拉进教室,拿出4份考卷令我做了起来。半夜时分做完,黄老师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反复地说:“明年你一定要考。”跟在黄老师身后,送黄老师上大学去火车站的路上,前一夜黄老师的教导回绕在耳畔。自己打定主意,白天挣工分,晚上煤油灯下读书,借来的书,手录心记。1978年7月21日,我借了一支钢笔和一块手表,进了我梦里也想进的县高中,坐入高考第12号考场。高考的分数下来了,总分398.5,全县第三名,又过了一个月,录取通知单送到村头。留下了一湾300亩的稻田,留下放过的37头驴,带上一卷行李、毛选四卷,到大学报到了。
石家庄日报社王运智:在我的人生路上,有三次做学生的经历,最后一次是1978年。我清楚地记得,走进教室的那一刻,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那么新鲜,熟悉的是这种环境,4年的教师生涯中,每一天都要走进教室,站在讲台前面对学生。新鲜的是感觉的变换,从这一天开始,自己又要坐在课桌前,聆听老师的授课,再当一次学生。这两年中可以照常领着国家的工资,这也是历史造成的特殊情况吧!在这一点上,我们也时时在感受着国家的期望,感到了这一代人肩负的历史重任,感到了自己应尽的义务。
郑州大学中文系刘福智:1977年恢复高校招生考试,是我永生难忘的。那时,我是郑州铁路局的一名工人。直到11月中旬我才拿定主意参加高考,工厂党支部韩书记极为支持我的决定,破例批我半个月假回家全力备考。曾经手把手教我开机器的陈师傅对我说:“小刘,你去考吧!我觉得你能考上。考不上也不丢人。真考不上,你还回来当我的徒弟。”正是他们的关爱和鼓励使我毫无后顾之忧地从容应试。1978年春,我告别了隆隆的机器声,在踏进郑州大学校园的那一刻,我想起了党支部韩书记,想起了我的陈师傅,想起了我的师兄师弟们。
人民日报记者部李忱:20年前,我在吉林省榆树县闵家公社单家大队插队。在当时那种相当艰苦的环境中,成为恢复高考的第一届考生,并经历两次考试,使我终生难忘。记得高考那天,天还未亮,就从集体户的大炕上爬起来,敲开水桶里水上的冰层,舀了一瓢水,喝一口、洗把脸提提神,顾不上吃饭,便匆匆向公社赶去。奔波7.5公里赶到公社,这里已是人山人海,应试的、看热闹的、赶大车来送考生的,比赶集还要热闹。这里汇集了12届的考生。
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市政工程质监站吴劭川:1978年再度参加理科高考我被初选。时间一天天过去,一批批被录取的考生踏上了征途,而我是否被录取仍然杳无音讯。望着夜空的明月,二度失败的痛苦使我夜不能眠。情急中想起了时任中共中央副主席的邓小平同志,一封血泪凝成的信发出了。很快小平同志办公室复函,“为满足更多初选上线考生们的求学要求,中央决定扩大招生,你的来信已转内蒙古招生办……”就在这年的深秋,萧瑟飘香伴我梦想成真。“男儿有泪不轻弹”。回顾恢复高考制度20年,我不由得再次含泪从心底里喊出:“小平同志,我们这一代人都想念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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