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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明的变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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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55-10-01
第6版()
专栏:

鲜明的变化
郝洁
从一九五四年十月到一九五五年十月,时间并不算长,如果每一个人回顾一下一年来的经历,这并不是困难的。但是,要描绘一年来我们祖国的面貌的巨大变化,却实在难以下笔:新的工厂一个接着一个地建立起来了,新的农庄在遥远的边疆、在未开垦的荒地上组成了,生产、贸易、交通运输、文化教育各个方面都取得了新的成绩……而更难描写的,是用眼睛难以看到、用数字不能计算的成千成万的人在各方面的飞跃的成长。
让我们从一小块地方,从广大祖国的一角来看看这种情况吧。这里是首都东郊的一个工厂区。过去,这里只是一片田野和疏疏落落的农庄。去年九月,这里出现了一座新的工厂——国棉一厂,而今年呢,国棉一厂开始生产不到一年,国棉二厂又投入生产了,国棉三厂也正在紧张施工。在这并列的三个厂房的对面,一大片职工宿舍也住进了新的主人。
至于谈到人,他们的思想变化和技术的成长,更是各色各样的。尽管每一个人的经历不同,一年来的进步也不一样,但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向你说:我和一年以前大不相同了。
北京国棉一厂是去年九月正式开工生产的。在这个厂工作的将近两千名工人中,绝大部分都是刚从学校、农村、家庭出来的年轻人。当她们刚从青岛学习回来的时候,工作效率很低,挡车工每人最多能看四百个纱锭,织布工每人最多能看二十台织布机。再说,大家刚刚开始过工厂生活,上班时,有些姑娘们开着车就凑到一块儿笑呀闹的;有的在巡回时思想不集中,竟串到别人的车挡里去了……总之,她们对于什么是劳动、机器、工作集体、商标信誉、生产纪律、生产定额、生产进度表、节约原料等等,都还认识得很不够,甚至没有认识。
但是一年以后的今天,你再到这个厂里来,看到的就完全不同了。姑娘们正在心情激动地迎接国庆节,劳动竞赛开展得轰轰烈烈,每一个车间的墙壁上都贴满了红红绿绿的挑战书、应战书和决心书,几乎每一份的最后都这样写着:保证完成以上条件,争取戴上红花去见毛主席。女工们戴着白色的帽子,花布衬衣外面紧紧地束着白色的工作裙,在机器的行列间走来走去,步态既敏捷,又沉着,没有丝毫忙乱。她们那接线的手虽然动作很紧张,但很灵巧,很熟练。总之,一切都上了轨道,人也老练了。墙上的公布牌上记载着每个人的生产成绩,原来最多只能看四百纱锭的细纱挡车工,现在已能看六百锭;原来最多只能看二十台织布机的织布工,现在已能看二十四台了。
这一切,还只说明了一个概貌,如果再具体地来看每一个人,一年来的变化就更鲜明了。
细纱车间的杨玉珍,一年多以前是个连县城都没有进过的农村姑娘。她在家时,就跟着妈妈学着纺线,用的是手纺车,一天累得腰酸膀子痛,才能纺六两棉花。她的姐姐在中纺部工作,杨玉珍听她说,有一种机器纺线,一个人一天纺的线比一百个人用手纺车一天纺的线还要多,质量还要好。从那时起,杨玉珍就日夜想着做个纺织女工。但是,怎样做纺织女工,怎样使用机器,她是没有想过的,而且也想像不出来。刚一进厂时,她听到那机器隆隆的响声,耳朵震得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地板也似乎在自己的脚下旋转起来,她唯恐机器会打着自己,紧紧地抓住衣裳站得离机器远远的。但是时间只过了一年多,杨玉珍不仅已经成为一个熟练的细纱挡车工,而且是全车间白花出得最少的一个。
杨玉珍的进步是和她的苦学分不开的,而苦学的也不只是杨玉珍一个人。当每一个工人都了解到他是国家的主人的时候,学习情绪的高涨是一点也不奇怪的。现在兼任车间工会小组长的崔淑琴,从十四岁就当搬运工,大拇指练得很粗,二拇指也磨圆了,人家都说她不能当细纱工。可是她偏偏要当细纱工。为了学会接头,晚间躺在被窝里,人家都睡了,她还在用手比量着接头,把手指头都磨出了血。到底她还是学会了。我国千千万万的工人,也正是像崔淑琴一样成长起来的。
这两个年仅十八岁的细纱女工,现在都当选了北京市的工业劳动模范。她们的像片和她们虚心向老师傅学习,认真执行郝建秀工作法的模范事迹,却被贴在工厂的光荣榜上。
在我们的工厂里,年轻人有着充分发挥自己才能的条件和参加管理工作的机会。细纱车间的女副工长兼车间党的组织委员何耀怀,是个年轻的妈妈,家里的生活很好。但是当她看了苏联电影“光明之路”以后,下决心要走出家庭做个纺织女工。她起初学的是落纱工,但是,她想一个人应该像苏联人那样,成为有多种技能的专家。因此,她在落完纱后,就看着挡车工怎样接头,怎样巡回,等她们上厕所时,就学着帮她们做。在做清洁工作时,也注意研究机器的构造,慢慢地,机器有点小毛病,她也会修理了。但是,她刚一进厂时,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群众关系不好,爱吵架,组织上因为这事,不止一次地教育过她:“你工作挺好,但光自己工作好还不行,共产主义事业不是一个人能干好的,必须要团结大家。”当她努力克服了这个缺点以后,领导上就叫她担任了副工长,领导二十台车和二十个人的工作。这是个年仅二十二岁的副工长,在细纱车间十四个小组中,像她这样年轻的才有一年工龄的副工长,现在已经有了三个。做一个副工长,可不简单,要有能担当起行政和技术双重领导的能力。现在领导上正准备调她们去保全车间学习修理机器,以便回来更称职地担负起副工长的任务。
当然,这个厂子里的所有的新工人,最初并不都是想作纺织工人的,特别是那些刚出校门的学生们,在未走进工厂之前,各人有各人的理想,有的想当工程师,有的想当专家……但是,当他们没有考上学校,服从祖国的需要到工厂来以后,都热烈地爱上了自己的工作。
钢并粗车间的保养工王秉洪在学校时的理想是做个地质勘探家,到祖国遥远的大西北去开发地下的宝藏,让别人在自己走过的土地上建设起工厂和矿山。当他没有考上学校来到这个工厂以后,领导上分配他做保养工——给机器上油。他觉得这件工作没有意思,工作吊儿浪当。可是,有一次,因为他马马虎虎地把机器上的一个小螺丝拧松了,机器马上发出了声响,要不是老师傅听见了赶紧帮他把螺丝拧紧,那台机器至少得停车修理一天。停一天车,给国家造成多大损失啊!从那次以后,他才知道不能小看一个小螺丝钉,就像工厂里不能少掉加油工一样。他想通了以后,就爱上了自己的工作。现在,他不光给机器加油,还学会了检查机器。他说:“我将来要作一名修理机器的专家,这就是我的理想。”虽然他那说话的脸上还带有孩子气,但看得出来,他已在集体中成长起来,并正确地选择了自己的职业。五个月前,他提出了加入青年团的要求。
仅仅一年,多大的变化,多大的进步啊!
有了这样一些热爱劳动、勇于克服困难、改正缺点的年轻人,我们的工厂怎么会不改变面貌呢?
现在的北京国棉一厂,不但每天都能均衡地完成生产计划,在开工一周年的时候,以年产五万多件棉纱的生产能力供应首都人民的衣着需要;而且正布率已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去年是百分之九十七),每件纱的用棉量比去年降低了四公斤多。
我们的成千成百的工厂,就是以这样的速度在建设着、发展着;我们的千千万万的劳动人民,就是以这样的速度在学习建设祖国的本领和改变着自己的精神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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