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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农奴用劳动战胜贫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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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01-01
第5版()
专栏:

翻身农奴用劳动战胜贫穷
本报记者 郭超人

拉叶村座落在西藏林芝专区的崇山峻岭里。
色齐拉山绵延的坡岭是村庄逶迤的屏障,蒙谷拉峰上银色的冰川闪耀村前,参天的喜马拉雅松矗立在巉岩峭壁间,向村庄投下蔽日的浓荫,丛林低矮而茂密,在村庄四周铺起了一层绿毯。
在西藏农奴制度下,山村度过了漫长的痛苦岁月。这里的人常这样说:
光滑的石壁,是爷爷的眼泪冲涮的;
茂密的森林,是父亲的血汗浇灌的;
高大的山峦,是我们的尸骨堆积的……
在农奴制度下,谁能计算得清山村蒙受的灾难呢?乌拉差役比牛毛还多,把山村弄得穷困不堪;疾病和瘟疫像洪水一样,冲走了多少人的生命。活不下去了,人们只有逃亡。历史材料记载,距今四十年前,山村还有差巴户三十多户,堆穷(注:差巴和堆穷都是农奴,后者的社会地位比前者还低)十多户,共计农户五十户左右。到一九五九年平叛前,全村只剩下农户十八户了。至今,这里流传着逃亡者深沉而忧怨的歌曲:
我不是没有家乡,
我的家在百花开放的地方;
我不是不爱家乡,
只因为家乡没有太阳……
人们告别了世代定居的山村,从森林走到草原,从山区来到河谷,想寻找一片乐土,但遇到的仍是饥馑与苦难。
出路在哪里呢?
一九五九年在西藏高原开始的民主改革为人们作了回答。多少世纪以来像毒蛇吮吸人们鲜血的乌拉、差役和高利贷债务,多少代人以来像枷锁禁锢人们手脚的政治制度和土地制度,在革命的烈火中永远销毁了。
山村新的岁月开始了。

但是,山村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全村一头无法配套①的耕牛,几件破旧不堪的小型农具,八十九口人平均每人一克(约合一亩)多荒坡地,这就是山村发展生产的全部物质基础。
民主改革第一年,即一九五九年秋天,山村虽然丰收了,由于生产条件落后,全村农户仍然不得不向国家申请粮食补助。
在分发粮食的群众大会上,从小在山村支差长大的拉叶乡乡长、共产党员多布吉讲了话。他说:“今天,我们这些贫苦农奴和奴隶们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躺在妈妈的怀抱里,肚子饿了妈妈给我们嘴里喂糌粑,身上冷了妈妈给我们披上衣服。是的,党和政府就是我们的好妈妈!”
会场上欢呼起来,有些人不自觉地流下了感激的眼泪。
多布吉接着说:“可是,我们是农民呀,却伸手向国家要粮食,我们的脸往哪里放?”
人们低下了头。时代变了,有党和国家做靠山,他们不再为饥寒而忧虑,而劳动者的羞愧却在狠狠撕扯着他们的心。
“不能老向党和国家张嘴,要依靠我们自己的劳动,自己的双手。”这是大部分人的态度。也有个别人缺乏信心。
多布吉,这个二十六岁的贫苦农奴出身的乡长说:“我们是懒汉还是傻瓜?是缺脚还是断手?俗话说,坐山吃山,住水吃水,我们这里的山和水还少么?只要我们有决心,我们就一定能发展生产,改善生活!”
人们心底的顾虑还是很大。常言道:“指头戳不破天空,嘴巴啃不掉山头”。没有耕牛,用什么耕地?
“训练骡马驾犁!”多布吉的父亲老旺扎建议说。这是一个精神健旺的老人,虽然他的颈项上青筋粗露,额前皱纹网织,五十年差巴生活在他全身留下了无数伤痕;但他手脚利索,不显老态。
沿着羊肠小道为领主赶押骡帮,上气不接下气地为老爷们跟马,人们干过。但是,让骡马像牛一样顶着一根木杠拉犁,连听都没有听过!
有人说:“骡马耕地,自古没有过!”
老旺扎顶了一句说:“农奴和奴隶翻身自古有过吗?”
开完会,老旺扎从马棚牵出民主改革时分得的一头小红马,给马颈套上喂料袋,一边用手指在马背上抓着痒,一边嘀咕:“小伙计,你可不能给老旺扎拆台呵!”
天蒙蒙亮,老旺扎悄悄地背着木犁,赶着马下地了。马不安地跳动着,老旺扎出了一身大汗才算把马套上。不等扶犁人?喝,马惊恐地四蹄一跃,跳起一尺多高,接着像一只老虎向山下冲去,连人带犁拖到几里地以外去了。木犁在石头上碰成了几截,老旺扎的额角被撞了个大包,脚杆擦破了皮,躺在地上许久爬不起来。
“唉呀,这不是老旺扎阿爸吗?你这一跤可也是自古没有的呀!哈哈哈……”在会场上与老旺扎顶嘴的人出现了。
老旺扎忍痛爬起来,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一句话也不说。在丛林里找到了马,又从家里背出一具木犁。这时,多布吉带着一群小伙子追来了。多布吉说:“阿爸,你怎么单个儿干?你怕丢脸?”
“不,丢个人的脸是小事,”老旺扎用手揉了揉腰,说,“使大家泄气可是大事!”
“阿爸,一个人干不成的事,两个人三个人可能干得成,七个人八个人干不成的事,十个人二十个人可能干得成!这就是党教育我们的群众力量大呀!”
训练又开始了。老旺扎仍旧扶犁,多布吉带着六个青年人在前面牵马。马一次又一次惊跳着,木犁碰碎了一具又一具,套绳崩断了一根又一根,参加驯马的人有的腿让马踢伤了,有的手摔得皮破血流,多布吉和老旺扎两人的衣服被撕成一片片……。半个月过去了,全村十匹骡马终于被训练成功了。
拉叶村从来没有一件铁制犁铧,其他小型铁制农具也很少。人们世世代代用木犁耕地,用木铲挖沟,用木锄锄草,人们在劳动时不得不在腰间插上一把铁斧,干一阵便把木制工具削一削。
“难道要人们继续用木制工具建设新山区?”多少天来,多布吉茶不思,饭不想,痛苦地沉思着。他们终于想方设法弄到了一批坏钢钎、坏铁板和其他废铜烂铁。由于山村附近几十里内找不到一个铁匠,多布吉把一伙青年人找来商量:“咱们自己动手学着打铁,你们干不?”贫苦农奴出身的积极分子恩珠拍了拍胸脯说:“天塌了还有地顶着,你领头干,怕什么!”
人们从几十里外的机关借来了铁砧、铁钳、铁锤等打铁工具,在村头核桃树下架起了熔炉,羊皮风箱呼拉呼拉地嘶叫着,阵阵烈焰腾空飞舞,多布吉和恩珠等人光着脊背,叮叮当当敲打起来。多布吉两手磨出了核桃大的水泡,恩珠等人的胸和背被铁花烫得红一块紫一块,但没有人叫苦。多布吉打一锤说:“打困难!”恩珠接一锤说:“打穷困!”从清晨到傍晚,铁锤声震荡山谷,火花照亮了人们的心。

冬天,山风呼啸,雪花飞舞,山村和河谷披上了银装。乡长多布吉和互助组长噶玛益西从区委会开会回来。小路两旁一人多高的竹丛挺立着,杜鹃林在严寒里仍是一片浓绿。
多布吉突然停下来,用马鞭敲了敲面前的树丛,问噶玛益西:“区委号召发展生产,你想到什么好路子了?”
噶玛益西,这个年近四十岁,在旧社会坐过牢受过刑的中年人,却十分活跃而有风趣,他笑了笑说:“你不是说过‘坐山吃山’吗?咱们把牙齿磨一磨啃山吧!……”不等说完,多布吉便大声叫起来:“对!咱们开出荒地,扩大种植面积!”
在乱石累累的荒坡上,到处是热气腾腾的人群,到处是起伏不停的劳动歌声,到处是一团团冲天的烟火。土地是坚硬的,铁镐碰在石头上弹起一尺多高,人们两臂震麻了,虎口出血了。石块多得叫人数不清楚,在开垦一小片荒地中,人们拣出的碗口大的石头在三十筐以上。还有那些耸立在地面上的大块石头——有的像方桌大,有的达一人高,要移走它们需要集中全村的人力,需要很长的时间。
开荒到了紧张的时刻,多布吉领着一个互助组在一块陡坡上翻地,一座又高又圆的石块拦在眼前。多布吉把人分做两堆,一堆在坡上用木杠撬,他自己带着一堆在坡下用绳拉。“一、二、三”——一声叫喊,石块摇晃了一下,接着轰隆隆向下滚去。多布吉来不及闪开,被石块撞到几尺远以外的地上,全身到处是血和土。当他看到人们惊慌失措的脸色,他用手巾在伤口上揩了揩,平静地笑了,说:“怎么?害怕了?在旧社会,村子里谁没挨过打?谁没流过血?我十二岁那年,妈妈重病,爸爸被藏兵拉走,我和妹妹给领主支驮差,牦牛角把我的头顶了个窟窿,妹妹在岩石上把鼻子磕破了,我们兄妹俩的血顺着身体滴了一路……今天,为了全村人民的幸福,这点苦算得了什么呢?”

冬去春来,新开垦的土地上,青稞和小麦的嫩苗密密麻麻,呈现出一片葱绿。不料过了“萨噶达瓦”节(每年藏历四月十五日),一望无际的天空里,像有人用扫帚扫过,没有一片云彩,地面开始变白,有的地方裂开了大口,庄稼低垂着头,靠根的叶子枯卷了。原有的一条水渠离新开地太远,加上水源小,流着流着便干涸了。旱象出现了。
水!哪里有水?
村里的老人们说,他们年轻时听说村后达定山顶上有一股四季不断的泉水,但他们并没有见过。无论如何应当把水找到。多布吉带着一伙男女青年向达定山爬去。这山像一头站立的大熊,从山脚到山顶弯弯曲曲要走三十多里。坡陡,石多,有时穿过丛密的荆棘,有时攀着藤条而上,许多人摔倒了,许多人的衣服挂破了。有人说:“乡长,山这么陡,就算有水,怎么引下去?”多布吉摇了摇头说:“嘿!有核桃吃,还怕找不到石头砸!”
“快!快!有水!有水!”
山顶上突然传来尖脆的喊声。
那是谁?大家爬上了山顶,林荫掩映的石壁间,一股银练般的泉水欢畅地奔泻出来,泉水边坐着一位身材健壮的姑娘,一双浓眉大眼,微突的颧骨,丰满的胸脯急促地起伏着,嘴边挂着掩饰不住的胜利的微笑。这是二十二岁的女共青团员卓玛。人们向卓玛开玩笑说:“你真行,不声不响就抢走了一个头功!”卓玛也开心地笑着说:“怎么?为了咱们全村发展生产,提高生活,就不许我立个功?”
要把泉水引下去,工程是巨大的。有些地段要在岩坡上挖凿渠道,有些地方只能用木槽一节一节联接起来。工程开始一段时间以后,一项紧急的运输任务下来了,多布吉带着主要男劳力赶着骡马出发了。剩下的人太少,工程只好停下来。而土地等着水,庄稼等着水,人们的心也在等着水……
“男人走了,女人干!党员不在,还有团员!”
当晨星还挂在朦胧的天际,卓玛和妇女们便背着茶锅和糌粑袋,穿过黑魆魆的丛林登上了山顶。她们像男人一样用绳索把自己固定在岩边上,露着一双粗壮的臂膀劳动着。她们擦掉遮住眼睛的汗水,包扎好被磨破的手掌,一天又一天,不歇气地劳动着。
“轰——”一声巨响,黄色的尘雾四处飘散,山顶一片土方崩塌了,泥土向正在挖掘着的卓玛倾泻下来。刹那间,泥土把她全身埋住,只剩一个头露在外面。女友们把她从泥土中刨出,她的两腿又红又肿,全身像有千万支钢针刺入。
“卓玛,送你回去吧!”有人建议。
“为什么?水渠不修了?”卓玛悄悄用手巾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山脚下冒烟的村庄和一块接一块的焦干的土地在她眼前摇晃。卓玛呵,全村人民的眼睛在看着你,党和团的组织也在看着你。她的眼睛落在她左手第二个手指的伤疤上,伤疤勾起了她对旧事的回忆:这是她十三岁时为领主连夜收割庄稼割伤的,指甲被割掉了,血流了一滩,她痛得在地上打滚,但是领主还骂她偷懒,狠狠地朝她身上踢了一脚……。
“你受了伤,我们送你回去!”女友们又在劝说了。
“不!”卓玛吃力地站起来,拉着女友们的手说,“我们这些贫苦农奴和奴隶哪有这么娇!我们干吧!干吧!”
拉叶村的农民,就是用这样的干劲来兴修水利的。
一条长达十华里的水渠工程结束了。泉水穿过悬岩绝壁,插过莽莽密林,流进了村边的田地,旱地得救了,庄稼又昂着头,披着绿袍快活地在微风中飘动着……。

一九六○年秋天,全村打场结束了。这一年算得上是个丰收的年景。但这些贫苦农奴和奴隶的家底实在太薄了,扣除种子、饲料,平均每人分到的粮食还不够多。多布吉召集了群众大会,讨论能不能把产量再提高一些,没有人敢作正面回答。当了五十多年差巴的老噶马叹了声气说:“一匹好马驮两个驮子可以跑,驮四个驮子只能走,驮八个驮子便要躺下,做什么事都有个顶!”也有人认为现在的产量还没有到顶,但提不出增产的办法。这时,刚从拉萨农业试验场学习回来的互助组长噶玛益西提出一个问题:“人不吃糌粑行不行?”
会场上发出了一片笑声,有人尖着嗓子说:“这不是废话吗?人不吃糌粑还不饿死?”
噶玛益西也笑了,向四周扫了一眼说:“在农奴制度下,农奴主只知道要我们劳动,从来不让我们吃饱,我们干起来没有劲儿,现在我们只知道向土地要粮食,却从不给土地吃点什么,土地当然也没有劲儿了!”
人们又笑了,有人说:“这是讲笑话!”
“不!这不是笑话!”噶玛益西严肃地说,“人要吃糌粑,土地吃肥料。毛主席他老人家就说过,要获得丰收需要八个条件②,其中肥料还是重要的一条!”
西藏的农业生产,如果从传说中试种青稞的山南泽当的神地算起,迄今有一千多年历史了,可是直到民主改革前,大部分农户很少有施肥的习惯,特别是这个山村,几乎从来没有施过肥。
“啊喳!毛主席说的!”一支火把照亮了人们的心,“他老人家的每一个字就是一块金子!保准灵效!”
肥料从哪里来呢?村里牲畜少,家肥不多呵!散了会,多布吉和噶玛益西还蹲在火堂边,多布吉一面吸着鼻烟,一面要噶玛益西把在拉萨农场学到的肥料都说一说,噶玛益西翻着小本子,念着许多种难懂的肥料的名称,可没有一件适合这个山村。
突然,多布吉站起来望着窗外说:“你看,那是什么?”
“你是说那片森林?”
“是呀,那片森林长得多茂盛,树干高,枝叶厚,那为什么?”不等噶玛益西回答,多布吉接着说:“树叶、枯枝、草根和飞禽走兽的粪便储存了几十年几百年,泥土里有一股刺鼻的臭气,那不是很好的肥料么?”
人们广开肥源,上山入林,跳进半人深的烂泥塘挖塘泥,爬进深陷的山洞扫鸟粪,在一个冬天,便把三千多筐肥料送到了地里。
土地是无私的,它以丰硕的果实回答了人们的辛勤劳动。一九六一年的秋收成为山村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特大丰收。

请你看一看拉叶村里农民的心吧。
村里年纪最老的互助组员、七十三岁的布玛,他的头发花白,脊背已经佝偻,农奴制度在他身上留下了许多隐疾。但是,从春播到秋收,每一件农活他都不放过。多布吉劝他休息,他喷着唾沫说:“我在旧社会,像牛马一样被折磨了六十年,好容易熬到今天的好日子,我不能不出把力!”秋收一结束,农活渐渐少了,老人在家里简直坐不住,硬要多布吉把他派到草场上去负责放牧全村的牲畜。他说:“我熟悉牲畜的脾性,有个病痛好照管;再说老年人瞌睡少,晚上也好听个动静!”不管多布吉怎样劝阻,老人把被子一挟,背着糌粑和茶叶走了。在山洼一块避风的岩石下,老人用树干和枝叶搭起了一间小屋,支起锅灶,定居下来了。无论在风雨嘶吼的夜晚,还是冰霜满地的冬晨,老人总要披着一件羊皮袄绕着草场来回察看几遍:小路上有没有可疑的野兽的足迹?草丛里牲口的粪便是否正常?……在布玛放牧期间,草场上没有一头牲畜遭到兽害或死亡。
小加央是村里年纪最小的互助组员,今年才十三岁,但他的劳动出勤率却是全村最高的组员之一。小加央是一个孤儿,爸妈被农奴主逼死了,一个过路人把他带到这个山村。在那些困难的年月里,谁的糌粑口袋也不是饱满的,但乡长多布吉收养了他。他从多布吉那里得到衣食,也从多布吉那里学到热爱劳动和大公无私的品德。他总是说:“我一定跟党走,像乡长多布吉那样为全体受苦人谋求幸福!”
再看看共青团员帕加,这个十七岁的青年人,在几年来的开荒活动中,在修建水渠的日子里,他的手被石块砸伤,他的脚被乱刺扎破,但他从未说过一句怪话。哪里有困难,他就赶到哪里。在一年里,他有三百天的时间在从事农业劳动,成为全村的劳动能手。“帕加”,是农奴主给他的名字,意思是“猪屎”,民主改革后,人们劝他改个名字,他反对说:“留着它,使我永远不忘过去的痛苦。”从九岁起,帕加便与阿爸一道几次被农奴主卖来卖去,过去的一切成为他今天建设新生活无尽的动力。
如果要写下去,还有许多令人难忘的名字:旺姆、尼玛、其美、益西多吉……他们都是一些普通的贫苦农奴和奴隶,过去,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过自己不同的苦难遭遇,今天,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理想:把自己的家乡建成更加美好和繁荣的天堂。
注:①西藏农村耕地是用两头耕牛由木杠配架在一起耕地。
②指毛主席提出的《农业八字宪法》。(附图片)
西藏翻身农奴在自己的土地上,收获了辛勤劳动的果实。看,多么饱满的青稞,他们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 陈珺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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