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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似锦的鄂伦春族新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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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64-07-01
第6版()
专栏:兄弟民族新歌

繁花似锦的鄂伦春族新村
谢树
带着小兴安岭野花的清香,我们走进了建立在沾河边上的鄂伦春族的新村。
我们沿着整齐的街道走了一趟,看见每家的窗前和篱笆下栽着一丛丛扫笤梅、凤仙、牵牛花,在夕阳照射之下,竞放异彩,不禁心旷神怡。
晚间歇下,大家的话题落在花上。我们问几个鄂伦春人,过去是否也如此爱花?他们摇着头回答:“住在荒山野岭里,没有那种闲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人孩子天天要吃,要喝,就凭着一支枪、一匹马、一条狗,能够得到多少?”
“那么,现在人们为什么这样爱花呢?”我们又问。
他们笑而不答,劝我们到处看看,说是日子久了,自会明白。
经过一段时间的参观访问,我们惊奇地发现,鄂伦春族公社的各项事业,比花事还要繁盛。
过去鄂伦春人是不种田的,只靠打猎为生。自从一九五六年开始耕作以来,现在已经有了熟地二千多亩,大部种了小麦和谷子。当我们站在一望无垠的麦地里极目远眺时,仿佛在小兴安岭的心脏里,突然出现了一片金色的湖泊。
我们参观了养鹿场。十几只高大的马鹿,大多已被割去茸角,头上包着纱布,悠闲地吃着青黑豆。鹿是珍贵兽类,一副茸角价值一千余元。过去鄂伦春人习惯在每年的五月打红围,即打鹿获茸。自从禁打珍贵兽类以来,他们已改为捕捉驯养,他们并且预计在五年后,驯鹿将达到一百只,鹿茸所得将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我们还参观了这个公社在一九五三年后建立起来的小学校、医务所、供销社、粮米加工车间等等。每看一处,我们心里掩不住兴奋和喜悦。因为我们知道,这个民族在几十年前还处在原始公社末期,过着极为艰苦的游猎生活。
过去鄂伦春人游猎在山里,住的是“撮罗子”(一种简陋的帐篷),白天照太阳,夜里照星星,是从来不点灯的。可是现在呢,家家都安上了电灯。过去鄂伦春人吃的主食是兽肉,粮食极为珍贵,常常要下山几十里,换点小米白面背回去。现在家家都吃着自己种的麦子,而且磨面是用机器。粮米加工车间第一次试车,有一些老人大为奇怪:哎呀,这是什么家伙,一天竟能磨出千把斤面。特别是拖拉机来到村里那一天,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跑出来看,想想过去,看看现在,人们过日子的心真盛啊!
是啊,十年巨变,一步登天,那家家户户的满院繁花不正说明鄂伦春族人对于新生活的向往和热爱吗!当我们去访问烈属孟老太太时,一进院,映入眼帘的又是一片淡红、浅蓝和鹅黄色的花朵,散放着一股幽香。
老人家笑吟吟把我们让到屋里。屋里的墙壁刷得粉白,炕上铺着狍[páo  袍]皮,墙角摞着被褥,地上有一方红桌,桌上悬着毛主席挂像。看来,生活很殷实。老人家坐在炕上滔滔不绝地向我们讲起了过去的悲惨生活,讲起了如何同日本鬼子进行斗争,也讲起了在那黑暗的天日里,是如何迫切地向往着美好的未来。她说:“过去我们鄂伦春族就像是被埋在地底下,终年见不着太阳,那时候住在深山密林里,成天见的就是獐狍野鹿,得了病没药治,只能用火烤……现在呢,你们看我屋里摆的用的,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共产党给我们带来的呀!”
说着,她的孙子在摇篮里醒了,她连忙挪过去,一边摇着孩子,一边又继续说:“这些孩子都生在好时候了,吃不愁,穿不愁,长大了就上学堂。可我年青时候,成天为吃喝犯愁,特别是日本鬼子把我们赶到深山里以后,就更苦了。遇上打不到野牲口,就得吃野菜。哎,那时候若想吃棵豆角,吃个茄子,真比鹿茸熊胆还难掏换,可眼下呢,我这园子里种的净是青菜!”
我们向园圃望去,里边种的是倭瓜、豆角、大头菜、白菜、土豆、辣椒、萝卜等等,篱笆上爬满牵牛花、豌豆花,红绿相间,甚是好看。那种粉红色多瓣重叠的花朵,是我们在别处没有看到的,便问老人家:“那是什么花?”
她得意地笑着说:“那叫‘步步高’,我年年都要种这种花,同志,我们鄂伦春族的生活不正是步步登高吗!”
我们望着老人家舒展的笑脸,不禁都会心地笑了。
这天傍晚,我们看罢兴安岭多变的云彩,又信步来到一个青年猎手家里串门。那猎手的妻子正在聚精会神地镂刻着桦皮篓,见我们到来,忙着下地让坐。
我们闲谈了一会儿,顺手拿起那桦皮篓,只见上面极精巧地刻着一轮红日和一朵花。
“这是什么花?真美!”我们问。
“我也不知道。”她有些忸怩地回答。
“这花样子哪儿来的?”
“我心里想的。”她忽然闪亮一双乌黑的眼睛笑了。
是啊,尽管野花烂熳,庭花似锦,又怎能比得上开在鄂伦春族人民心里的那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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