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民大众的“牛” [复制链接]

第2版()
专栏：

做人民大众的“牛”
我的心灵深处为什么会有一块“自留地”呢？就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树立起真正的无产阶级世界观，还没有把立足点完全移到工农兵这方面来，还没有具备做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牛”的精神……
我接受了把大寨搬上银幕的光荣任务。“没有大寨人，那有大寨田”。我知道要想表现大寨大队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就必须突出大寨人，突出大寨人爱国家爱集体的共产主义风格。我也知道不了解大寨人，不了解大寨人的思想情感，也就无法正确地在银幕上反映大寨人。
我必须下定决心同他们长期生活在一起，通过劳动逐步地理解他们。
第一阶段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我听到、看到了许多使我激动的“镜头”。
陈永贵到太原开会，心里放不下家里的活，会一散，连夜赶到阳泉，他想第二天一早就回大寨，不误上山垒?整地。
这是冬天，没法在火车站上过夜，只好找个旅馆，找来找去，找到了个晚上留住客人的澡塘，服务员一看登记表上的名字是陈永贵，就问：
“你是大寨的陈永贵同志吗？”陈永贵说“就是。”
服务员啊哟了一声，“你怎么能住这里，……楼上有一块五的房间……”
陈永贵说，“这里多少钱？”
服务员说，“三毛。”
陈永贵说，“那这里就好。”
服务员说：“上边住的舒服，你到太原开会，反正是公家报销……”
陈永贵说：“正是公家报销，我才找最便宜的地方……”
收秋的时候，陈永贵带领着孩子们，在地里拣玉茭叶。
我说：“永贵，你们不是秸秆还田吗？叶子也能沤肥呀，拣它作甚？”
永贵说：“喂牲口。”
我说：“你们今年种了二百亩谷，穗大秆高，干草就收个几十万斤，还不够你们的牲口吃？……牲口吃了干草才长劲吗。”
永贵笑了笑：“今年咱们这一带是大旱年，好多社队谷没种上，草打不下，两场雹子把玉茭打得披头散发成了光秆，……要多为别人想……”
他看我不言语望着他，他就又说：“眼下有的队牲口快要断顿了，我们要省下谷草，支援他们。”
“让你们自己的牲口吃玉茭叶？”
“是呀！多省点干草给人家。”他说着，走到我的跟前用手一指，“你看，今年捆玉茭秆不用谷草拧腰子了。用秫秸，这就能省下五六千斤干草，支援别的社队，够几头牲口吃一年。”
收秋的时候，我到狼窝掌看定拍摄点，回来路上拣了一穗玉茭，我看到一个叫秀兰的小女孩，我就把玉茭递给她说：“给你，拿去。”那个刚刚九岁的女孩没有伸手，她摇摇头，用坚定的声音说：“不，俺不要，这是公社的！”
庄稼往场里收的时候，大寨大队召开了贫下中农会议，初步研究如何分配。在会上，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国家，是别人。他们说：
“千为万为，首先要为社会主义，要为革命……”
这就是大寨人！这就是大寨人的精神！
他们是“站在虎头山，眼望天安门”。
他们以国为怀，助人为乐，他们从不想到自己！
这些事情，不仅使我激动，而且使我震惊！——有一种力量撞击着我的心灵深处，驱使我用他们的尺度来衡量自己，找出思想上和他们的差距。……明知道差距很大，但我的思想还是多次地站到了这些改天换地的巨人面前……我不断地在找差距和形成差距的原因。……一个月，两个月，大寨精神给予我的鼓舞和启示，使我明白了，使我找到了形成差距的最根本的原因——原来我的内心深处还有块“自留地”。
这块“自留地”，就是产生和滋长个人主义思想的土壤。
十月初，昔阳县放映队来大寨为大寨人放映《小兵张嘎》，我曾问起这部片子在农民群众中的反映。放映队的同志说：“农民群众挺喜欢，挺爱看，可是有两次刚放映不久，群众就鼓掌喊了倒采……”
“啊，这是为什么？”这种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使我大吃一惊。没等那个同志张嘴，我又重了一句“为什么？”
那位同志看到我惊诧的样子笑了笑，“群众不是给片子喊倒好，是为我们……”
“放映出了毛病？”
那位同志把手一摊：“大家以为是我们出了毛病，把片子放错了！”
我不明白地“啊”了一声。
“群众习惯是先看到片头、字幕，再看到故事，可是你这部片子，演了一大截戏才又出现字幕，……大家就以为是我们放颠倒了……”
实际上群众还是为了片子响起了批评的掌声，为了我的“创造”“艺术”喝出了倒采！
为什么这部片子我要来一段所谓“序幕”呢，当时也曾考虑到观众的习惯，但总觉着，这样剪辑结构不“一般”，当嘎子救了钟连长把船推进苇子胡同后，从船后冒出头来，接着从水里翻出《小兵张嘎》的片名，然后才是正戏，这多么不“一般”，多“艺术”？！这才能显示自己的“能力”，实际上还是在顽强地表现自己，表现非无产阶级的情感和爱好。这就是个人主义思想在作祟的时候，就忘了群众，就忘了方向！
这件事使我眉头皱了很久……我信服自己的“发现”，我感觉到我的心灵深处的确有一块“自留地”，但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块地呢？我想了又想，我没有想得明白……当我再一次地学习毛主席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时，我才恍然，我才知道，因为自己还没有树立起真正的无产阶级世界观，还没有把立足点完全移到工农兵这方面来，还没有具备象鲁迅那样“做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自我改造不彻底、有保留，对人民有“私心”。这种私心以及保留下来的东西，就形成了滋长和发展个人主义思想的“自留地”。
这块“自留地”是隐蔽的，只要当自己的利益和集体、人民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这块田地的产物——个人主义就会暴露出来，但自己也不会或者不敢从本质上认识和承认这个问题。
大寨人和大寨精神帮助了我，使我认识了阻碍自己彻底革命化，全心全意为革命的症结。
我们文艺工作者必须遵照毛主席的指示，深入工农兵生活、深入斗争，通过劳动改造自己的思想感情，并进一步学习大寨人全心全意为国家为人民的革命精神，才有可能创造出无愧于这个伟大时代的人民英雄形象，为社会主义革命、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
坚决甩掉内心深处的“自留地”！做人民大众的“牛”。 北京电影制片厂导演　崔　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