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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敷仁致电罗隆基陈述被难脱险经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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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46-08-03
第1版()
专栏:

  李敷仁致电罗隆基陈述被难脱险经过
【新华社延安三十一日电】民盟西北总支部负责之一的李敷仁先生,顷致电南京中国民主同盟罗隆基先生,陈述被难脱险经过,原电如下:
南京中国民主同盟罗隆基先生,并转本盟中常会钧鉴:
我于五月一日被特务绑架暗杀于咸阳,七月十七日脱险抵延,其经过详情如下:
五月一日上午九时许,我从秦风工商日报馆访友归来,路经南院,徒步行到民众教育馆寓所,途中走至省立图书馆门首(地处狭路口),即见三辆大卧车停驻在那里左侧(向南),车门敞开,突遇特务四名,蜂踊袭来,将我左右架起,投入汽车,车内早有特务四名(一司机、一指挥绑架者,并座于司机旁,另两名接手),由两名特务接手从车箱内抽出一块染满血迹的毛巾,将我两眼蒙住,并用一条皮带绑紧勒到咽喉,然后将我背向车头,头抵沙发,按纳于车箱座垫中间,接手的两名特务分座两侧,汽车即疾驶而去,四十分钟后,汽车发生故障,停驶下来,一特务气愤的说:“妈的!打电话另叫一部来。”经过数分钟的修理,又继续驶行,约半点钟,复停驻于一交通沟旁,三个特务将我拖出汽车,左右架起,一名持枪随后,拖至交通沟内。此时特务将我绑架,两手抄于背后,体成伛偻弓形,忽闻枪机扳动,第一枪从头际擦过,接着第二枪从背脊射入,当即昏倒,等到从昏迷中苏醒,我用左手揭开蒙眼的毛巾一看,方知我在地形如此熟悉的家乡咸阳的土地上。该处系一交通沟,纵深八尺,自兴平迄大荔,为抗战中所筑。片刻,一农民唤其子吃饭,发现濠沟内有一人被击倒,即到村内呼人,来此问我系何人,因何事如此,我当即以实相告。此时突然天变,风雨大作,农民一边向我家里报信,一边将我扶上沟濠,抬送家中,我始知被暗杀地为苏家庄,位于咸阳城西北十五里处,当西兰公路近旁。在抬送途中,咸阳县府职员及士绅纷纷奔来慰问,有感愤落泪者。既抬送家中,农民纷纷探视,一夜人群来往无间断。翌日从咸阳骑脚踏车赶来四名特务,至村中搜捕,幸赖农民掩护,躲过虎口。从此特务到处搜捕,赖农民保护,不让走露一丝风声,每移一地,他们就为我白天暗中放哨,夜晚持枪守卫,因此使特务们费尽心机,层层“围剿”,终于不能发现。但流亡月余,护痛养伤看护医治者为农民,敷药施术者系土法,弹终未取出;而国民党特务依然毫不松手,且搜捕日严,老百姓怕我再落虎口,定要送入到安全的陕甘宁边区来避难,经我同意,始绕经七县,辗转抵达。初因弹藏头部,时时作痛,幸蒙中共地方医院施行手术,将弹取出,经过短期疗养,健康已算初步恢复。知关锦注,特电奉告!诸公为我被杀事,向政府当局提严重抗议,深为感荷!今敷仁可列举证明四点,以证明行凶者究系何人:(一)在五月一日敷仁被暗杀之前,特务恐怖早已弥漫西安,三月一日秦风工商日报被特务焚毁,旋殴打该报报贩,撕毁报纸,并纵火焚烧该报社先后达三次。名律师王任先生,仗义担任该报法律顾问,竟于四月二十三日被西安当局以烟犯为名捕去,非法枪决。在我被暗杀前六日,国民党陕西省党部调统室曾派人当面警告过“民众导报”发行人,这证明我之被杀,是政协会后当局在全国压制与暗杀新闻从业员(羊枣先生之惨死于杭州狱中,孙平天先生之被暗害于南通等)之一连串有计划和有目的的行凶。(二)五月一日适值蒋主席莅临西安之第二天,全市遍悬国旗,军警林立,在此戒备森严的情况下,试问除了国民党特务自己外,谁敢公开杀人放火?我到省立图书馆门首被架上汽车,该车内公开贴有“西安市政府用车”字样,试问这又是谁在横行无忌呢?(三)我被枪杀未死,得当地农民救护后,翌晨早饭时即有四名特务从咸阳赶来,手持“中央军校特务训练班”名片,在村内到处搜捕,有当地农民为证。(四)五月一日,在咸阳城西北十五里处苏家庄,特务将我枪杀,弹从背部脊椎第五胸椎右侧射入,通胸部后留于颈部右侧动静脉之间,现该脊椎被击损折,并有二号左轮手枪枪弹为证。以上四点证据确凿为西安国民党当局所为,无可抵赖,望本盟据理抗议,派员协同各方续查真象,由当局协同各党派法律专家参加惨案正凶及主使者之审判,以彰公论。并望痛陈当局,呼吁全国民主人士,奋起制止特务恐怖为荷!肃此,并颂时祺!李敷仁,七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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