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似火——记陕西阳平关车站青年工人刘满库 [复制链接]

第4版()
专栏：

青春似火
——记陕西阳平关车站青年工人刘满库
在客车货车往来频繁的阳平关车站月台上，人们经常看到一个二十多岁失去右臂的小伙子，一会儿扶老携幼、组织旅客上车，一会儿和蔼地回答旅客的询问，一会儿给候车的旅客送水，一会儿又打扫站台，浑身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他就是阳平关车站的青年工人、共青团陕西省委委员刘满库。
“当革命需要的时候，我愿献出自己的一切”
一九七二年五月二日清晨，疾风阵阵，雨雾蒙蒙。
阳平关车站正在进行着紧张的调车作业。1536号调车机顶着十七节车皮，以每小时二十公里的速度向前推进。刘满库站在第一节车的梯子上，右手抓紧扶梯，左手显示信号，炯炯的目光透过茫茫雨雾，注视着前方。
突然，在六、七十米远的地方，有两个小学生从路旁跨入道心，沿着铁道向前走去。刘满库一面鸣口笛警告，一面向机车发出减速信号。可是，由于逆风，前方听不到哨音，小学生仍走在道心；由于道弯，司机看不见信号，没有减慢车速。
五十米，四十米，……列车离小学生越来越近，危在眉睫！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迅速翻转身子，伸出右臂，向机车显示紧急停车信号。
这时，司机望见了信号，采取了紧急停车措施。可是，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由于地基下沉，股道旁新装的道岔标志牌发生倾斜，侵入限界。刘满库全神贯注抢救别人，自己没有注意，被标志牌撞了下来，卷到车轮下面。
列车在离小学生几米远的地方停住了。小学生脱险了。刘满库却负了重伤！
人们把刘满库从车下抱起来，只见他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右臂已被压断。可是，他还挣扎着向前边望去。当人们告诉他，小学生已经脱险，他才倒在战友的怀里。
“当革命需要的时候，我愿献出自己的一切。”刘满库常这样说。今天，他实践了这句铿锵有力的誓言。
“战胜伤残，加倍地为党工作”
刘满库被送进医院，经过医生诊断，右臂已经被车轮压碎，需要做高位截肢。
手术开始了。由于刘满库失血过多，处于半休克状态，只能做局部麻醉，手术不得不在患者剧烈疼痛中进行。
“小刘，你怎么样？”医生关切地问。
“做吧！我能挺住。”小刘咬紧嘴唇，一声不哼！“做好手术养好伤，继续为党工作。”这个信念成了小刘忍受剧痛的巨大力量。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不断滚落下来。近两个小时的手术结束后，小刘的嘴唇咬得出血了，浑身衣服透湿了。
伤渐渐好起来。每当同志们来看望刘满库时，他总是关心地打听站上的革命和生产情况。一次，组长陈师傅去看他，告诉他班组以批林整风为纲，革命形势好，生产形势也好。刘满库坐不住了，一把抓住陈师傅的手：“陈师傅！你看，我右臂虽然没了，可还有左臂，扎上安全带，照样能调车。你让我回去吧！”陈师傅听他谈的那样坚定、恳切，望着他那只空袖筒，深受感动。回站后对人说：“小刘这孩子，人在医院里，心还在站上，象没有受伤一样。”
医生在病历上写着：病人情绪正常，心情平静。
其实，刘满库的心情怎么能够平静呢？
伤残以后怎么办？刘满库在革命的道路上，面临着新的考验！
刘满库出生在陕西省武功县长宁公社刘家村一个贫农的家里。从刘满库记事的时候起，奶奶和父母亲就给他讲苦难的家史，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播下了阶级仇恨的种子，也扎下了阶级觉悟的根子。
他想起了自己一家人在旧社会的苦难经历和今天幸福的生活；想起了自己在党的关怀下，进了学校读书，参加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到农村劳动锻炼，各方面都不断进步的情景；想起了毛主席的教导：“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象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想起了这些，他紧握拳头，下定决心：“决不辜负党和毛主席的希望，战胜伤残，加倍地为党工作！”
从这个信念出发，刘满库在截肢的第三天，就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用左手练习写字。一支不到几钱重的铅笔，他握在左手里，有似千斤，好容易写上几个字，伤口痛得他浑身直抖，鬓角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头晕目眩，手指也不听使唤。刘满库心里明白：万事开头难，只要坚持，就能胜利！他写啊写，一笔一划地写下：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从这以后，他经常坐在床上看书、写字，从白天学到深夜，直到护士给他关了灯为止。
从这个信念出发，他配合医生，积极治疗，顽强锻炼。为了增强左臂的能力，在病房里，他常常端着脸盆，让别人一杯杯地往盆里加水，水越来越多，手臂发抖了，额上渍出了汗珠，他仍然坚持着。
没有右臂，身体又很虚弱，走路失去了平衡。起初，他刚一迈步就摔跤。护士把他扶起来，按在床上，不让他动。“不会走路，怎么工作？”他等护士走了，又爬起来，慢慢地走，锻炼体力。平地上渐渐能走了，他又决心练习登山。一天早晨，他在小张的看护下，艰难地往医院后面的小山上爬，没上几步，衣服就被汗湿透了，伤口象破裂似地剧痛，两条腿也发起抖来。他只好靠在身边一棵树上喘气。小张看他又吃力又痛苦的样子，劝他回去。他坚决不肯，歇了一会，继续艰难地往上爬，最后以顽强的毅力爬上了山顶。
“ 让生命的每一分钟都过得有意义”
刘满库在医院里用左手练习写字时，恭恭敬敬地写着毛主席这两句诗词：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刘满库在生活的道路上迈开了新的步伐！
他一出医院门，就进了党支部办公室。他象战士请战一样，对党支部书记说：“给我分配任务吧！”说罢，还把左臂挥了挥，好象说：你看，能行！
党支部书记把刘满库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笑着说：“把出院证给我看看。”
这可把刘满库难住了。在医院，他刚能下床，就要求出院。后来，他硬是天天缠医生，医生只得给他开了一张条子，上面写着：“回站疗养。”这怎么能让支部书记看呢？
党支部书记好象了解医生的意见，对他说：“小刘，你的任务——休息！”
汽笛长鸣，车轮飞滚，阳平关车站一片繁忙。渴望工作的刘满库怎能休息！他跑到货场，当巡守员，日夜不停地看护着货场的一物一件，用一只手搬动着货物。他去当站务员，向旅客宣传车站秩序，扶老携幼，帮助旅客上车和下车。打扫站台时，地上有的果皮扫不动，他就用手抓；撮垃圾时，就跪在地上，用腿按住簸箕，用一只手往里扒；值夜班间休时，他让别的同志休息，自己值班，一熬一个通宵。
“让生命的每一分钟都过得有意义。”
这是刘满库对自己提出的战斗诺言。他每一分钟，每一天都热烈而有秩序地工作着。
一九七三年三月十四日早晨，刘满库一睁眼，看见天色已亮，尽管昨晚因开会、读书到深夜才入睡，还很疲乏。但他想到明天就要去上海接肢了，还有很多事要做，便爬起来，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上午：他乘车到略阳给车务段、略阳地区团委汇报了车站团支部开展向雷锋同志学习活动的情况。
下午：他和地区团委同志谈心，汇报了自己近来的学习、思想、工作。
晚上六点半，他照样上夜班。
九点，没有车时，他把团支委小郭找来，谈青年业余自学小组的事。刘满库告诉小郭：上次学习《人的正确思想是从那里来的？》一文时，有三个同志值班没有到，要帮助他们补课。还说：“我去上海，也一定按照小组的安排坚持学习，决不拉在同志们的后边。”
十点钟，他向党支部汇报了工作，又向团支部书记传达段、地区团委的要求，一道研究了团支部如何进一步深入开展学雷锋活动，加强团组织建设，培养典型的事。
三月十五日早晨四点多钟，大家硬把刘满库推回宿舍，想让他睡一会。可他睡在床上，翻来复去地想：还有什么事要做呢？忽然想到，有两件事应该给小郭说一下。他下了床，拉开电灯，在桌上写起来……。
早晨，人们簇拥着把刘满库送上了车。临上车时，他把凌晨写好的纸条交给了小郭。
列车披着霞光，向东方开去。
小郭目送着东去的列车，打开纸条，只见上边写着：“一、客运三班在邢师傅的带领下，自己动手修地板；二、运转二班王秉余带病坚持工作。这是学雷锋活动中涌现出的好人好事，应该予以表扬。”
“一个人一生为自己着想，那就分文不值；一生想着革命，那才至高无上。”
刘满库同志在继续革命的道路上，向着一个更崇高的境界前进。
本报通讯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