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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新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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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81-08-03
第3版()
专栏:

一代新风
本报记者 阎吾 彭子强
今年春天,我们到晋南访问,一路上,听到许许多多关于精神文明的佳话。山西省军区宣传处副处长樊秋怀曾告诉记者一个感人肺腑、催人落泪的故事。
原来,他20岁的大儿子樊永茂,从11岁起就患了一种罕见的“腹痛性癫痫”的顽症,久治无效,后来又患了精神分裂、运动性癔症等病。病魔使他脾气异常,性格古怪,神志常处于朦胧状态,有时不食不眠,一跑出去就是几天不归。从1971年他家定居太原,先后搬了三次家。所居之处,邻居们都向他的孩子倾注了父母般的心血和温暖。有多少次,孩子在院子里抽疯,邻居们闻讯赶来,把他抬回家里;有多少次,他撞在墙上,摔在地上,邻居们把他扶起来,掸去尘土,包扎好伤口;有多少次,他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做了错事、损坏了别人的东西,邻居们都能克制和宽容。隆冬的一天上午,老樊刚上班,邻居就打来电话,说永茂光着身子躺在院子里。可是,当他赶回家时,孩子却衣冠整齐,坐在床上。后来,大家才告诉他,这是邻居陈印鑫的爱人用好言相劝,把孩子弄回了家里,然后给他穿上了衣服……
还有一次,孩子上厕所,突然抽起疯来,掉进了粪坑,离职休息的老邻居杨贵和发现后,不顾脏臭,立即将他从粪坑里救出来,背回家里,给他换掉满身粪便的衣服,帮他洗了手脚。当樊秋怀夫妻下班回来后,孩子安然地躺在床上。
运动性癔症,常常使患者不得安宁。平时,这孩子偶尔想起一件事,便不辞而别;晚上半夜梦醒,一骨碌爬起来,披衣就跑。后来,请了一位老人来看管,也不顶用。他不管春夏秋冬,白天黑夜,时常到处乱跑,短则几小时,长则十几天;近则十几里,远则上百里。那么,这个“癫跑”者在外怎样生活,每次是怎样回来的呢?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孩子跑了。樊秋怀夫妇整整找了四天,杳无音信。第五天中午,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叔叔阿姨,我给您送孩子来了!”这真是喜从天降:这个平时篷头垢面的“野人”,今日却衣着整齐,脸洗得干干净净,一只手拿着几本小人书,另一只手拿着一束鲜花,与前相比,判若两人。在他旁边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她将抢救、收留孩子的经过作了简短的介绍。
原来,她是姚村公社的插队青年,头天黄昏,她从地里收工回来,发现小山包上趴着个孩子,她跑过去一看,孩子昏迷不醒。于是,她和另外一个青年把他抬到了她们的宿舍,给他洗干净手脸,喂他姜汤水,烙葱花饼给他吃。晚上他癫痫发作,姑娘又给他请来医生,扎针灸,熬草药,服侍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孩子醒来后,姑娘问清了家庭住址,买了两张汽车票,把他送了回来。姑娘说到这里,孩子举起两手说:“这些好东西,都是这位姐姐买的。”这时,老樊的妻子激动得热泪盈眶、泣不成声。姑娘安慰他们一会,告别时樊秋怀追上去问她的姓名,她却说:“叔叔,你们解放军为人民做好事,从不留名,这一次就算我向你们学习。”说着转身招了招手,便上了公共汽车。
又何止这一个好心救助者不留姓名?有一次,孩子跑到榆次,一位老大爷把他收留了三天,然后拍来电报,才把他接回来;他深夜跑到太原钢厂,是下夜班的工人用自行车把他驮了回来;他跑到向阳店,是值班民警,冒着风雪严寒,用过路的拖拉机,把他送了回来;他跑了七天七夜,昏倒在一所中学门前,是下班的工人、放学的学生把他搀了回来。十年来,他到底跑过多少次,又有多少人把他送回来,有谁记得清、算得出?但是,有一点非常清楚:晋阳大地、汾河两岸,到处都有亲人,到处都有老樊孩子的恩人。
不论是谁,凡是收留过这患病孩子的陌生人,都不仅在生活上关心他,而且还千方百计地献药献方或为他行医。
那是1979年冬天,樊永茂在风天雪地里跑了五天,后来跑到太原重机厂的家属院。该厂的农场主任蔡德君看到他精神不正常,就把他领到家里,一面给他煮鸡蛋、下挂面,一面问他的住址。然后打电话让家里人去接。樊秋怀急忙骑上自行车找到老蔡的家。这位素不相识的老主任一见如故,热情地拉着他的手说:“老樊同志,你的孩子到我这里已经六个多钟头了,中间还抽过一次疯,我给他扎了针,很快就醒过来了。”通过交谈,老樊知道老蔡在老伴的身上摸索了治疗神经病的经验。临回来时,老蔡还给樊秋怀开了好几个治疗精神分裂症的方子,并把给老伴治病剩下的贵缺药献出来,给这孩子试用。老樊照他的办法给孩子做了一段治疗,果然有明显效果。
平遥县老中医刘风甄,来太原探亲,了解到老樊的孩子有病,便主动登门行医。刘风甄为了查清孩子犯病的症状和规律,就住在樊秋怀家里,白天注意观察他的病情和举动,晚上与他同床相寝,一发病,就连忙起来给他扎针、按摩、服药,整整辛劳了半个多月。
十年来,老樊收到各地寄来的偏方达三十多个。有时为了配药,他四处发信求援。虽不相识,但都有求必应:从四川给寄来天麻;从云南给邮来云蒙石;从河北给捎来全蝎和蜈蚣……现在孩子的病已经好多了。
亲爱的读者,当你听到这一桩桩动人的事例,你的心难道不为我们有着文明风尚的祖国而自豪吗?与此同时,当你从报纸上读到某些资本主义国家许多无辜孩童遭残害的消息时,你的脑海里难道不毅然打一个感叹号:幸而这孩子生长在我们这个国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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