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新中国的儿童更多更好的读物 [复制链接]

第3版()
专栏：

给新中国的儿童更多更好的读物
贺宜
培养和教育少年儿童一代，使他们成长为祖国未来的建设者和保卫者，是一个重大的任务。儿童读物就是我们用以完成这一任务的有力工具之一。但是，目前不少的儿童读物还有一些缺点。这些缺点削弱了作品的教育效果。
在很多儿童读物中，表现着作者对儿童的能力和认识水平缺乏正确的估计。今天的少年儿童，在党和人民政府的教养下，在新中国的一切新鲜事物的影响和启迪下，已经比过去任何一个时代的儿童们对我们的世界，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我们的周围，知道得更多，他们对熟悉和了解新事物的要求也更加迫切。他们要求作家们明明白白地、完整详尽地把这些告诉他们。可是我们的儿童读物的作者却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把他们看成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他们说：“有些事对小孩子是怎样讲也讲不清楚的。必须换一种方式跟他们讲。”
他们所谓“换一种方式”是什么呢？这就是乱用“寓言”这一形式，就是象征影射，就是明譬暗喻。他们以为采用这种“方式”，可以对儿童多所启发，而且孩子们阅读时可以更感兴趣，容易接受。例如以抗美援朝为主题的故事，本来是向儿童进行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教育很具体生动的材料；但有些作者却以为写战争和有关的生活，是超越儿童生活经验的，因而也是儿童们所不能接受的。所以，他们一写到这方面，往往就运用所谓“象征”手法，拿老虎或狮子、狼等猛兽来代表侵略者，拿鹿或羊、兔等软弱的动物来代表和平的爱好者，而收场总是在鹿、羊、兔等“爱好和平”的动物一度吃亏之后，紧密地团结起来，打退了老虎或狮子、狼等；或则，他们写隔邻失火，老大坐视不救致遭池鱼之殃，老二救火，因而保全了邻人也保全了自己，等等。
我们有些儿童读物的作者，把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事丢在一边不写，却杜撰一套牵强附会的“鸟言兽语”，自以为这样又简单又生动，结果却是使作品显得格外空洞玄虚，甚至弄得不伦不类，叫小读者猜了半天，还不懂作者到底在告诉他什么。
同属于这一种性质的，还有另一种现象，那就是作者为孩子们写作时，故意做出“老天真”的样子，满纸“啊！呀！呢！啦！”自鸣得意地创造了一些“儿童口语”，装腔作势，扭扭捏捏。而一般小读者又轻信“作家”的才藻，奉为典范，在修辞、造句等等方面，接受了一些坏的影响。以上这些情形，显然都是对儿童能力和认识水平估计不足的缘故。
和上述情况相反，有些作者完全忽视儿童的特点和他们的接受能力，把儿童读物写得跟一般成人读物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在命题、立意、结构、造句等等方面，还要更加粗糙、马虎、生硬、晦涩，以至教条满目，口号连篇，使儿童读者们感到意兴索然。
更不好的是，有些作者在作品里面过分强调儿童的力量。这种不合乎事实的描写，说明有些作者多少还残存着“儿童本位”思想。他们以为儿童在没有任何领导和任何力量支持的条件下，一样可以进行独立的活动和斗争。例如在描写抗日战争的对日伪斗争和在解放战争的对蒋匪军斗争的一些故事中，儿童主人翁被写成独往独来，神出鬼没的小英雄。在镇压反革命运动中，则把儿童写成了深得侦缉术三昧的小福尔摩斯。忽视了儿童不论在生理、年龄、政治及文化修养上尚未成熟的这一个特点，强调他们在政治和社会活动方面的独立性，都是既不合事实又不合教育原则的。因为这样强调的结果，使作品的真实性减弱了，因而也使作品中的主人翁，在小读者眼中成为神秘的，不可企及的传奇人物，甚至可能引起一般儿童读者在仿效这些“小英雄”的实践中，发生意外的问题。
儿童愿意了解和熟悉一些跟他们年龄相仿，处境相仿、甚至有和他们的缺点优点相类同的小英雄。他们愿意了解和熟悉：一些生活在他们的周围、他们的祖国和他们的世界上的英雄们。他们愿意了解和熟悉：在他们周围正在显著变化着的越来越美丽的城市、农村、森林、矿场、河流、山岭以及越过越幸福的人民。他们更愿意了解和熟悉：给他们带来了光明和幸福的党以及伟大的领袖和他的战友们的故事。但是在所有这些方面，我们的许多作者是做得很少、很差的。儿童们常常给自己的报纸和刊物写信提出他们的要求，他们抱怨作家对儿童们不够关切，写的东西太少，而且离他们很远。这不是没有理由的。
的确，许多儿童作家离儿童的生活很远。他们不熟悉今天儿童的生活、思想，他们对新的一代的性格和品德的日渐长成没有足够了解。因此他们在思想感情上不能和儿童共鸣。他们所写的儿童，说着大人的话，做着大人的事。甚至，他们写的儿童生活，还是作者自己童年时代的生活。他们用回忆自己去揣想现在的儿童生活，因此他们所写出来的，儿童读者们看了，常感不亲切、不真实。
在写一切新事物方面，有许多儿童读物的作者做得也很拙劣。他们把报上的通讯和新闻给儿童们做“传达”。既无加工，又少修饰，不过把长句改短句，长文改短文而已。这样的读物自然感人不深，儿童们也不可能喜爱的。
此外，在配合学校正课学习的科学和其他知识的儿童读物方面，作者们也写得很少。质量不够使人满意，而且有一个通病（很少是例外的），那就是只有知识的堆砌，不够“儿童化”；材料一般都生硬枯燥，儿童不易消化，甚至根本就不愿看。这样，就使广大儿童在扩大和加深课堂知识的学习上，缺少了必要的辅佐的工具。
上面这些缺点之所以长期没有纠正，主要是由于社会对儿童读物还没有给予足够的注意；出版界读书界对儿童读物的批评也没有展开；一些儿童读物的作者有脱离政治和脱离生活的倾向，对新鲜事物缺乏锐敏感觉，对党的教育政策也没有很好掌握，对工作和业务没有深入钻研，在彼此之间也没有充分运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武器来达到相互团结和提高的目的。
我们儿童读物的作者应该认识到儿童读物在儿童教育工作上起的巨大作用，认识到自己所肩负的培养教育新中国幼年一代的责任之重大。首先要树立为人民和为儿童负责的严肃态度，努力学习，提高自己的政治水平和业务水平，密切联系儿童，了解和认识儿童的特点和具体情况，在思想感情上和儿童密切结合，坚决为完成党和人民所赋予的光荣任务而斗争。全国的教师、父母、作家和学者们也要为了儿童的幸福而更多地关心儿童读物，经常对儿童读物提出意见和批评，而且自己也应该尽可能分出一些时间来给儿童写作，使新中国的儿童们能够获得更多更好的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