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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唯心历史观的破产》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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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0 发表于: 1990-03-27
第6版(文艺评论)
专栏:

  想起了《唯心历史观的破产》
郑伯农
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泛滥的时候,马克思主义哲学、文艺学受到全面攻击。攻击的突破口是什么?是历史唯物主义。因此,我觉得要大力宣传历史唯物主义,批判历史唯心主义。当然,也要大力宣传唯物辩证法。现在的问题是:历史唯物主义问题还没有引起人们的足够重视。
有一个很流行的口号,叫“观念更新”。讲“观念更新”的人有各种不同情况,不能一概而论。其中相当一部分人把马克思主义当作“旧观念”,把西方当代资产阶级哲学、文艺学当作“新观念”,认为前者已经过时了,后者才是最先进的,要用后者来代替前者。那么,马克思主义“旧”在哪里呢?据说,它不研究“人”,不重视“人”,是“物本主义”,应当用“人”的哲学来给马克思主义“充氧”,用“人本主义”来代替“物本主义”。这几年,从西方引进各种各样的“新潮”理论,占绝大多数的是五花八门的“人”的哲学。在文艺上,“人”的呼声更是震耳欲聋的。什么文学的“基础”是“人情”、“人性”啦,什么要写人的“异化”和人的“复归”啦……可以这么说,人本主义是“新观念”的重要理论基础。
马克思主义是不是真的不重视人?当然不是这样的。毛泽东同志认为人的特点是“自觉能动性”,他说:“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可宝贵的。”“文学是人学”这句话早就列入马克思主义的文艺教科书,问题在于对于“人”可以作各种截然不同的解释。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人是群体性的动物,只有在集体中,人的聪明才智才能得到正常的发展。历史唯物主义承认杰出人物在历史上的特殊作用,但归根到底,历史发展的决定性力量是人民群众。马克思说:“人是最名副其实的社会动物,不仅是一种合群的动物,而且是只有在社会中才能独立的动物。”他还说:“甚至当我从事科学之类的活动,即从事一种我只是在很少情况下才能同别人直接交往的活动的时候,我也是社会的,因为我是作为人活动的。不仅我的活动所需要的材料,甚至思想家用来进行活动的语言本身,都是作为社会的产品给予我的,而且我本身的存在就是社会的活动;因此,我从自身所做出的东西,是我从自身为社会做出的,并且意识到我自己是社会存在物。”提倡新人本主义的人却排斥人的社会性,把个体和群体对立起来。按照他们的观点,不是个人要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而是要摆脱社会发展的要求,摆脱得越彻底,个性就发展得越充分,文艺也发展得越完善。“五四”时期,周作人曾经提倡“个人本位主义”。新人本主义宣扬的是更富有排他性的“个人本位主义”,以此作为文艺创作的出发点和文艺理论的基础。
大家都记得,“文学主体性”论曾经被一些人看作文艺理论的“重大突破”。这个理论有几个颠倒:一,主观和客观的颠倒,认为不是存在决定意识,而是精神主体决定一切;二,理性和非理性的颠倒,认为潜意识、下意识是高层次、深层次的,理性思维是低层次、浅层次的;三,个体和群体的颠倒。我认为,其核心是个体和群体的颠倒。论者曾经借用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的话,把人的需要分成五个层次。他断言,群体需要是第三层次,自我实现是第五层次,后者高于前者,个体需要高于群体需要。他还说,自左翼文艺诞生以来,作家们纷纷丧失了主体性,直到80年代中期,才逐步恢复了主体性。为什么丧失了主体性?原因就在于作家们服从了民族解放和阶级斗争的需要。你讲个人投身到集体的事业中去么!这就要抑制人的个性,导致主体的失落。《论文学的主体性》中有一句气派很大的话:作家可以“把自己假设为能够征服一切、主宰一切的上帝,以彻底地超越自己的有限性,肯定自身的无限可为性。”好家伙,要幻想当“征服一切、主宰一切的上帝。”这样的自我扩张,恐怕连“发疯的钢琴”都比不上吧!被一些人认为“又一重大理论成果”的“救亡与启蒙二重变奏”论,也是宣扬“个人本位主义”。在论者看来,现代中国的基本要求就是“个性解放”,“五四”之后,由于中国共产党的成立,领导了一系列民族解放和阶级解放斗争,这就用群体解放冲击了个性解放,致使“五四”期间一度被解放的个性重新受到禁锢,因此,今天应当来一个“新启蒙”,重新进行个性解放。《中国现代思想史论》提出一个重要概念:“封建集体主义”。仿佛集体主义是和封建主义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要反封建,就要连集体主义也一起反掉。这实在耸人听闻。封建主义诚然抑制人的个性,但它和集体主义风马牛不相及,它是用封建等级制去抑制人的个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等等,这一套封建观念和集体主义有何相干?集体主义是建立在生产资料公有制基础之上的一种意识形态,它并不抹杀人的个性,而是要求个体和群体和谐地同步发展。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写道:“只有在集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集体中才能有个人自由。”如果反封建就意味着反对集体主义,那么,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岂不统统要被当成封建主义而被扫地出门么!
30多年前,周扬同志曾经讲过一句话:“个人主义是万恶之源”。近几年,情况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在一些人的心目中,集体主义成了“万恶之源”,个人主义则成了香喷喷的东西。有人为个人主义“正名”,有人为其“平反”,有人说它是社会前进的“动力”。“自我”成了最神圣的字眼。大家都不会忘记,早在80年代初,就有人把“表现自我”作为诗歌创作的最高使命,说什么要“不屑于表现自我感情世界以外的丰功伟绩”,“回避去写那些”“英勇的斗争和忘我的劳动场景”。还有人说:“表现世界的目的是表现‘我’……只有‘自我’的加入,‘自我’对生命异化的抗争,对世界的改造,才能产生艺术,产生浩瀚的流派,产生美的行星和银河。”后来,不但各种文艺创作都纷纷打起“表现自我”的旗号,就连评论家也高喊“我评论的就是我”。到了近几年,什么奉献精神、牺牲精神、大公无私、忘我劳动,等等,统统遭到一些人的奚落和嘲讽,似乎人的价值就在于索取和享受。于是在文艺画廊上出现了种种我行我素、寡廉鲜耻、放荡不羁、能赚会花的人物,这些还被一些评论文章奉为富有“当代意识”的“新人形象”。
分歧就在这里:怎样看待人?怎样看待个体和群体的关系?我们主张,在社会主义社会里,要做到个体和群体的统一,个性和民族性、人民性、党性的统一。群众是实践的主体。“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是从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和需要出发,还是以个人为本位?是把群众看成历史的主体,还是把“自我”看成历史的主体?文艺是创造性的事业,文艺家当然要有自己独特的艺术个性?是在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下发展文艺家们各自的个性,还是把“二为”方向看成个性的枷锁?是在和人民群众相结合的过程中去发展和丰富艺术个性,还是背离时代和人民去完成“自我实现”?这些,正是问题的症结。“个人本位主义”既是重大的理论问题,又是迫切的实践问题。它关系到我们的文艺往哪里发展、怎样发展。所谓新人本主义,拆穿了来看,不过是理论化、哲学化了的个人主义、唯我主义。
我不认为个人主义和资产阶级自由化是一码事。前者是人生观、历史观、价值观问题,后者是政治倾向问题,不能简单地划等号。但个人主义,特别是理论化、哲学化的个人主义,的确又为资产阶级自由化提供思想基础和理论依据,搞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人归根结蒂要在中国恢复生产资料私有制,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相适应的意识形态是资产阶级个人主义。不管主观上是否意识到,宣扬和放任个人主义思想,客观上只能有利于资本主义。什么叫“和平演变”?就是慢慢地变,积小变为大变,从量变到质变,从意识形态的变化到政治制度、经济制度的变化。一些人走上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道路,有一个过程。开始是思想意识变了,生活方式变了,个人主义膨胀了,终于政治态度也变了,成为反对四项基本原则的人。西方反动势力推行“和平演变”战略,很注意思想意识上一点一滴的渗透,强调要从宣扬他们的“价值观和利益观”入手。所以,我们既不能把个人主义和资产阶级自由化等同起来,又要看到二者之间的密切联系。有一点个人主义用不着大惊小怪。但如果个人主义成风,成为潮流,成为被倡导、被追逐的东西,甚至成为统治思想,这就十分可怕。要防微杜渐。文艺上种种宣扬个人主义的东西,归根结蒂是社会主义的腐蚀剂。
“个人本位主义”是“民主个人主义者”的人生观、历史观。41年前,当国民党反动派全面溃败,美国当权者准备扶植中国的“民主个人主义者”走“第三条道路”的时候,毛泽东同志写了《丢掉幻想,准备斗争》、《唯心历史观的破产》等重要文章,集中批判历史唯心主义。重温这些著作,我们不能不钦佩毛泽东同志的敏锐眼光和深刻洞察。他把这个问题放在如此重要的战略地位上,充分体现出他的历史远见。今天,当西方反动势力加紧推行“和平演变”战略,并把希望再次寄托在“民主个人主义者”,特别是党内的“民主个人主义者”身上的时候,我们应当有高度的警觉。毫无疑问,我们应当重新学习马克思主义关于历史发展规律的学说,深入批判历史唯心主义的当代新变种。这是时代向马克思主义哲学、文艺学提出的重大使命。当然,这场斗争只能通过科学的、深入的说理来进行。在剖析新人本主义的种种表现,回答它的挑战中,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文艺学必定会得到进一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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