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乡“戏癫子” [复制链接]

第3版(教育·科技·文化)
专栏：

苗乡“戏癫子”
龙驰波
走进湘西花垣县麻栗场镇老塞村，偶尔会遇上一位奇怪的老人，他行不离台步，语不离戏文，已经两鬓飞霜了，还成天价领一班年轻人走村串寨、登台演戏。难怪百里苗寨的乡亲们都昵称这老人为“戏癫子”。
“戏癫子”大号叫石成业，年轻时就是“听见锣鼓钹儿响，浑身筋骨都发痒”的戏迷，他和堂兄石成鉴同是湘西苗剧的创始人。1956年，他们兄弟二人创建了湘西第一个苗剧团，以湘西古朴典雅的“韶尾”、“韶唔”为唱腔，苗鼓、苗锣、竹唢呐、木叶子作伴奏，创作演出了《团结灭妖》、《谎江山》、《接龙接福》等大型苗歌剧和苗族舞蹈，在春节、中秋、四月八、三月三等苗族传统节日聚会上赢得百里苗乡满堂彩，并曾应邀到北京汇报演出，受到中央领导人毛主席、周总理等人接见。石成鉴被招到县文化馆工作后，由石成业独撑苗剧团，不但去过州府吉首、省会长沙演出，还多次得到省、州、县文化部门奖励。
十年浩劫，苗剧难逃厄运。石成鉴被解雇回乡，石成业被打成牛鬼蛇神横遭批斗，兄弟俩只能乘着月色悄悄在自家庭院堂屋教侄儿石光炎学戏。当中国大地迎来文艺春天的时候，石成鉴已经含恨九泉，石成业则带着侄儿石光炎重整苗戏班子。苗剧这朵民族艺术奇葩又获得新生。近十年来，石成业、石光炎先后带出50余名唱苗戏的徒弟；县、乡（镇）村分别建成了苗戏队伍。麻栗场苗戏团先后得到各级有关部门近10万元的经济扶植，尤其是1990年春以后，麻栗场镇党委和政府把苗剧团的团员们吸收到镇办企业做工，他们白天上班，晚上唱戏，干得更有兴致了。看着这一切，“戏癫子”更“癫”了，为了扩大队伍，他和光炎先后徒步到县内排碧、吉卫、补抽等乡镇苗族聚居区，万里挑一地精选出10多个才、德、艺、貌俱佳的年轻人充实到苗剧团来。最近，他们排练出《野渡》、《莫把老人当排球》等10多个苗戏、苗舞，在全县巡回演出了20余场，观众达10余万人次。在1990年11月下旬结束的全县汇演中，石成业对接见他的州、县领导说：“可惜岁月不饶人，不然我真想再为社会主义多‘癫’些年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