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岁话“自由” [复制链接]

第8版(副刊)
专栏：

　　新岁话“自由”
王昌定
大诗人雪莱写过这样著名的诗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喜欢这样的诗句，并对它深信不疑。每当冬季到来，特别是“进九”以后，寒意更浓了，西北风吹得更紧，然而恰恰在这冰雪覆盖的日子里，正孕育着春天的无限生机。希望就在前面，希望在不断地向我们招手。
我以同样的心情迎来１９９１年的新春。这正是我国“八五”计划开始的时刻。我一遍又一遍读了《中共十三届七中全会公报》，感到一股扑面的春风，仿佛春天已提前降临人间。我从公报里体会到一种求实进取的精神，感到我们的党更加成熟，驾驭社会主义的航船更加得心应手，逐渐达到自由的境界了。整个公报是振奋人心的，令我最受鼓舞的是下面一段话：
——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国民经济持续、稳定、协调发展的方针。这条方针是我国４１年来经济建设正反两方面经验的深刻总结，是客观经济规律的正确反映，全党同志要时刻牢记。我国人口多，需求大，解决各种经济社会矛盾，必须在提高经济效益的前提下，保持一定的经济增长速度。要坚持社会总需求与总供给的基本平衡，在经济建设和人民生活的安排上认真执行量力而行的原则，合理确定和安排国民经济中的重大比例关系，防止和克服急于求成的倾向，努力避免经济生活中再次发生大的波折……
这里谈的是经济建设。最终取得这样的认识，我们曾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有过多么惨痛的教训啊！我们是从不自由一步一步地走向自由的。当我们在“大跃进”中高喊“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时，自由吗？不自由！当“文革”中高唱“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时，自由吗？不自由！今天不同了。当然，从取得比较正确的认识，到在实践中进一步检验认识，还有一个过程；不过至少可以说，我们在经济建设问题上已经比过去任何时期都自由了。自由是对客观规律的掌握，自由是认清必然的升华。离开这些，就谈不到自由。
有些人声嘶力竭地在那里高喊“自由”，实际上根本不懂得自由，或者是以“自由”作幌子，达到他个人或某个集团不可告人的目的。罗兰夫人在离开人世前，说过一句十分沉痛也十分深刻的话：“自由，自由，世间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这位资产阶级革命家一生热爱自由，临终前却控诉了一切虚伪的、假冒的、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包藏祸心的“自由”，可惜她觉悟得晚了。
环顾海内外，难道这种为罗兰夫人所唾弃的“自由”还少吗？我们且不去说世界上大大小小霸权主义者，以种种借口，侵吞别的国家、干涉别国内政、欺压弱小民族、任意为非作歹的“自由”，也姑且不论那些已经“自由”到外洋，甘心充当“乏走狗”们的卑劣行径。就说眼前吧，不是还有一些人在那里“自由”地挥霍公款、贪污行贿、买空卖空、投机倒把吗？至于意识形态领域，那“自由”的名目尤其繁多。仅以文艺创作而论，“自由”就曾一度被说得无边无沿。小平同志在四次文代会上的“祝词”，本是对数十年文艺问题的深刻总结，有人竟把它的丰富内容简化成了六个字：“不要横加干涉！”黄色书刊、淫秽录像，直至腐朽的资产阶级种种货色，便在无人敢于干预的情况下泛滥成灾。现在经过一段治理整顿，总算有所收敛了。但也还有一些“擦边球”在那里“自由”地擦来擦去。
有的“作品”格调之低下，也许给它加个“黄”字过分些，不过也够让人牙碜的了。但这样的货色，居然还能被排在头条，并加以推荐吹捧。也就是说，它不但“自由”地出现，而且“自由”地受到了推崇，至于批评嘛，那是很少看到的，一批评不就妨碍“创作自由”了吗？可是我们不禁要问，作家一向被尊称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如果这类作品仍不断地“自由”出土而免受批评，并不断随着气候施以“添加剂”，我们的社会主义文学的蓝天不是还要受到严重污染吗？
在新的一年，祝愿我们的各条战线都能够由必然王国走向真正自由的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