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雅俗共赏 [复制链接]

第5版(文艺评论)
专栏：

文学的雅俗共赏
王畅
关于普及与提高的关系问题，归根结底还是文学与人民的关系问题。
既然普及是向人民大众的普及，提高是从人民大众的提高，那么无论是具有普及性质的通俗文学，还是具有提高性质的所谓“纯文学”，都需先考虑和研究文学的接受者——人民大众。
雅俗共赏的文学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理解，一个是从文学本身、即从文学的内容与形式方面的雅俗结合上去理解；一个是从文学的欣赏者方面去理解，即文化层次较高的知识分子与文化层次较低的普通群众都能接受、都愿意欣赏。就前者来说，根本的问题还不在于作品所写的是什么内容，采用的是什么样的表现形式，而在于作者自身的精神境界、思想观点。所谓“雅”的文学，主要应指那种在思想观念与艺术观念上，在其所处时代中具有突出的当代性或超前性的文学；所谓“俗”的文学，主要应指那种在思想观念和艺术观念上，都属于传统固有的并为人民大众所熟悉的文学；而所谓“雅俗共赏”的文学，则主要应指那种在思想观念与艺术观念上与其所处时代中的主体的东西同步的文学。
从欣赏者的角度说，固然不同层次的人都有各自所偏爱的文学，因此在“双百”方针的指导下，各种形式、风格、流派的文学都有其创作、流传与发展的权利。但是，从文学艺术欣赏的特点来说，欣赏者不仅通过作品在与作家之间进行着思想、情感、审美的交流，而且欣赏者之间也是在进行着这种交流。欣赏对象能够感染欣赏者，欣赏者之间也能够互相感染。在欣赏者中，“雅”、“俗”两个层次的人之间的共识与同感是相当多的，在文学欣赏实践中也是广泛存在的。这样，雅俗共赏的文学就可以而且能够成为社会主义新文学中的主流。说到主流，这并不是按照哪些人的意志强加于文学的东西，它有其按照文学历史的发展规律所形成的自然性与必然性，但这又并非与人的有意识倡导完全无关，当这种倡导顺应文学史的发展规律的时候，它的实现才成为可能。而且，这种倡导与“双百”方针并不矛盾。相反，提倡时代的主旋律，倡导雅俗共赏的文学，正是在贯彻“双百”方针的过程中才能够得以实现。
文学的普及不是文学的简单的通俗化，更不是文学的庸俗化。文学的提高也不是文学的简单的高雅化、时髦化或“全盘西化”。文学的雅俗共赏不是“雅”文学与“俗”文学的简单结合，也不是文学欣赏者的“雅”层次与“俗”层次的简单的共识与同感。文学的雅俗共赏是实现文学的普及与提高相结合、相统一的途径，它并不取代文学的普及与提高，也并不取代“雅”文学与“俗”文学。雅俗共赏的文学古今中外都有，但由于历史、时代与社会、政治的种种原因，雅的、俗的与雅俗共赏的文学，它们的发展并不平衡，有时是齐头并进的，有时是此强彼弱的。它们之间在发展中常常具有互相吸收、互相融化、彼此制约、彼此消长的关系。